虎岩儿磕头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红肿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似乎没听清五特的话。
“我说,”五特又重复了一遍,指了指石桌旁的石凳,“起来,坐下。我问你一些事情,如实回答就好。”
虎岩儿迟疑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跪着而发麻,刚一站稳就踉跄了一下,幸好石头哥在一旁悄悄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稳。她不敢坐,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依旧紧绷着,显然还是充满了恐惧。
“让你坐就坐。”五特的语气沉了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虎岩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走到石凳旁,小心翼翼地坐下,只坐了凳子的边缘,仿佛随时准备起身磕头求饶。
五特看着她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虎岩儿,确实是被之前的恐吓吓破了胆。但他也清楚,此刻不能心软,越是温和,反而越容易让她起疑。
“你爹虎涛,刚才来过了。”五特开门见山,目光紧紧锁定在虎岩儿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和我说了一些事情,关于你们一家人为什么会沦为死契奴隶,还有……他能给我的‘好处’。”
提到“好处”二字时,五特特意加重了语气,果不其然,虎岩儿的身体猛地一僵,抬头看向五特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敢说话。
五特继续说道:“现在,我问你,你老实回答。若是你说的和你爹说的不一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骤然变冷,“你应该知道下场。毕竟,你爹能不能保住你们母女,全看他说的‘好处’值不值钱,而你说的话,就是我判断真假的标准之一。”
这番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虎岩儿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落在破旧的衣裳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脑海里飞速运转,回想父亲之前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连累了父亲和母亲。
“二冬少爷……您……您想问什么?”虎岩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
五特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带着审视:“先说说,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说他是被冤枉的,是五品官,因为被人诬陷贪污受贿才沦为奴隶。这话,是真的吗?”
提到父亲的冤屈,虎岩儿的眼眶瞬间又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却带着坚定:“是真的!二冬少爷,我爹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贪污受贿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我爹以前在江南的清河县当县令,他为官清廉,处处为百姓着想,县里的人都很敬重他,都叫他‘虎青天’……后来,朝廷要派新的官员来接替他,那个官员叫王怀安,是个贪官,他想让我爹把这些年积攒的‘油水’给他,我爹不愿意,说那些钱都是用来救济百姓的,不能动……”
说到这里,虎岩儿的声音变得更加激动,眼泪流得更凶了:“那个王怀安怀恨在心,就联合朝中的人,诬陷我爹贪污了朝廷的赈灾款,还伪造了证据……我爹被抓起来的时候,还在为百姓处理灾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后来,朝廷下了旨,把我爹的官职削了,判了死罪,还要株连九族……是我爹的一个老部下偷偷给我们报信,我们才带着一些家产逃了出来,可没走多久就被官兵追上了……”
“那些官兵把我们的家产都抢光了,还说要把我们都卖成死契奴隶,抵我爹的‘罪’……我娘为了保护我,被官兵打了好几下,差点就……”虎岩儿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肩膀剧烈地起伏着,看得石头哥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眼神里满是同情。
五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心里暗自盘算着。虎岩儿的话,和之前读取她记忆时看到的画面基本吻合,看来虎涛确实是被冤枉的。只是,那个叫王怀安的贪官,背后到底牵扯到了多少人?这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
等虎岩儿哭得稍微平缓了一些,五特才继续问道:“你爹说,他知道一处前朝宝藏的下落,要用这个来换你们一家人的平安。这件事,你知道吗?”
虎岩儿听到“宝藏”二字,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宝藏?我不知道……我爹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记得在我们逃难的时候,我爹曾经拿出过一个很旧的木盒子,里面装着一张纸,他看那张纸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还说‘或许只有这个能救我们了’……当时我问他是什么,他却不肯说,只说等以后再告诉我……现在想来,那张纸会不会就是宝藏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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