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匠叹了口气,不再推辞,只是从兜里摸出个青铜小刨子,塞给四冬:“这玩意儿给你,以后想学刨木头了,就来找大叔。”四冬攥着小刨子,木柄被磨得光滑,他仰头笑:“谢谢王大叔,俺一定学!”
等匠人都走了,五特看着十间整齐的石头房,转身对石头说:“石头哥,明天咱们去趟县城。”石头正摸着墙缝里的泥浆,闻言抬头:“去县城干啥?买奴隶?”
“是,”五特蹲下身,帮四冬把散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挖山采石头(煤)得要人手,咱们俩看着他们干活,不能让村里人帮忙的。县城有奴隶市,咱们先去买三个身强力壮的,要十六到二十岁的,签死契。”先看看够不够用,不够就再买几个。
“奴隶市?”石头的手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俺以前……俺以前就待过那地方。”他声音压得低,四冬没听清,只是凑过来拽着五特的衣角:“二冬哥,奴隶市那地方就是鬼呆的地方?我多亏了二冬哥!”要不我……
五特摸了摸石头的胳膊,他胳膊上还留着以前被鞭子抽的疤,是在奴隶主家留下的。“石头哥,都过去了。”五特声音轻,却带着劲,“这次咱们是去买人,不是去待着。咱们买了他们,让他们挖煤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地方住,不打不骂,比在奴隶主家强。”
石头看着五特的眼睛,那眼睛亮得很,像夜里的星星。他点点头:“成,听你的。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第二天寅时刚过,五特就叫醒了石头和四冬。赵姐煮了粟米粥,还烙了几张麦饼,用粗布包好塞进五特的背包:“路上吃,别饿着。买人的时候看仔细点,别买有病的,也别买太滑头的。”二冬说:“赵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囤,别舍不得吃饭,让我发现你舍不得吃饭我可不高兴了!”赵姐使劲的点点头。
“知道了二冬。”五特把十两银子揣进贴身的布包,又把二十两银子分成两份,分别塞进石头和自己的背包——三十两银子,是家里不多的积蓄,得小心些。
三人沿着官道往县城走,天还黑着,只有星星挂在天上。四冬走得慢,石头就背着他,四冬趴在石头背上,小声问:“石头哥,你以前待的地方,也有这么黑吗?”
石头脚步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比这黑,没有星星,也没有麦饼吃。”四冬把脸贴在石头颈窝里:“那石头哥真可怜,以后俺把麦饼分你一半。”
石头笑了,拍了拍四冬的腿:“好,哥等着。”
走到县城时,天刚蒙蒙亮。奴隶市在县城西边,靠近城墙根,远远就能看见木栅栏围起来的场子,里面挤满了人。五特牵着四冬,石头跟在旁边,刚走到栅栏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吆喝声:“十六岁的小子,能扛能挑,只要八两银子!”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奴隶主手里拿着根皮鞭,鞭子尖指着一个瘦高的少年。那少年穿着破烂的麻布片,膝盖上还在流血,却站得笔直,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石头的手猛地攥紧,指节都泛了白。五特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石头哥,没事吧?”
石头摇摇头,声音有点哑:“俺以前……也被人这么指着。奴隶主的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得直打滚。”四冬从五特手里挣出来,跑到石头身边,拽着他的衣角:“石头哥,以后没人敢抽你了,二冬哥会保护咱们的。”
石头蹲下身,摸了摸四冬的头,没说话,只是把他往身后护了护。
五特深吸一口气,领着两人走进栅栏。里面的地面是土路,被踩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奴隶——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被铁链锁着,脖子上套着木枷,上面刻着奴隶主的名字。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奴隶主看见五特,连忙凑过来:“这位小爷,要买奴隶?俺这儿有好货,十五岁的丫头,会洗衣做饭,只要五两银子。”
五特摆摆手:“不要丫头,要十六到二十岁的男奴,身强力壮的,要签死契。”
“死契啊?”络腮胡奴隶主咂咂嘴,领着他们往里面走,“死契贵点,得五两银子一个。不过俺这儿有三个小子,都是刚从北边运来的,能扛两百斤的东西,你看看?”
他指着三个被铁链锁在一起的少年,都穿着破烂的麻布衣服,脸上沾着灰,却能看出身材结实。最左边的少年额头上有块疤,从眉骨一直到太阳穴;中间的少年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最右边的少年眼睛很大,正警惕地看着五特他们。
“抬起头来。”五特对中间的少年说。那少年身子一颤,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有未消的巴掌印,嘴唇裂了个口子,渗着血。
“你叫啥名字?”五特问。
少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没……没有名字,奴隶主叫俺小三。”
“你呢?”五特又问额头上有疤的少年。
“俺叫虎子。”少年声音响些,却还是不敢看五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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