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宅子看着光鲜,建屋买料花光了卖狼皮、采草药攒下的五十多两银子,加上今天买林晚母女、赵氏和四冬的八两,如今家里只剩二十多两碎银,还得留着买种子和过冬的棉衣。可五特半点不慌——两万多年的光阴里,他见过以物易物的原始部落,也见过金玉遍地的王朝盛世,找钱的法子,他心里装着一箩筐,眼下先把这个家撑起来才是正经。
“二冬哥!”屋里传来三冬的喊声,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从堂屋跑出来,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点灰尘。她看到院里的陌生人,脚步猛地顿住,大眼睛转了一圈,飞快凑到五特身边,拽着他的袖子仰起脸:“这些是你买的奴隶吗?咋都是女的啊?还有个小娃娃!”
五特弯腰揉了揉她的小脸蛋,指尖触到软乎乎的皮肤,语气放柔:“先别问,让王阿姨先坐下,她身体不好,站久了受不住。”
林晚连忙扶着王氏往堂屋走,堂屋里摆着一张四方桌,四条长凳擦得干净。她小心地扶着王氏坐下,又把林丫拉到身边,才转头对五特福了福身,声音带着感激:“谢谢主子。”
“往后别叫主子,”五特笑了笑,指了指一旁攥着衣角、耳朵尖发红的石头哥,“你可是我嫂子,叫我二冬就成。”他心里却转着别的念头——买壮劳力?之前在奴隶市场看那些二十多岁的汉子,眼神里藏着戾气,万一遇到心术不正的,三冬才六岁,石头哥性子实诚,遇事只会硬碰硬,哪能斗得过?这些人不一样:林晚要照顾娘和妹妹,往后嫁了石头哥就是一家人,断不会走;赵氏带着吃奶的小囤,就算撵她走,她也没处去;四冬才七岁,正是白纸一张,好教。这样的人,用着才放心。
三冬眨着圆眼睛,看看林晚红透的耳根,又看看抱着孩子的赵氏,还有站在墙角、头快垂到胸口的四冬,忍不住又拉了拉五特的袖子:“二冬哥,你快给我介绍介绍嘛!我想知道小娃娃叫啥!”
“这是林晚姐,以后要跟石头哥一起过日子;这是林晚姐的娘,王阿姨,身子弱,往后咱们多照应着点;这是林晚姐的妹妹林丫,跟你差不多大;”五特一一指着介绍,到了赵氏面前,顿了顿,“这是赵姐,怀里的是她的娃,叫小囤,才刚满月。”最后指向四冬,“这个是狗蛋,以后跟着我,我给改了名字,叫四冬,往后咱们四个,就是‘春夏秋冬’的冬字辈,是一家人了。”
四冬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嘴唇动了动,半天憋出一句:“谢谢主子!”
“别叫主子,叫二冬哥。”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碰到他粗糙的手背——那上面的鞭伤还没好,结着暗红的痂。他心里清楚,此刻这个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小孩,往后会跟着他学识字、学武艺,会成为这片大陆上能挡千军万马的人物,只是现在,得先让他好好吃几顿饱饭,好好睡几晚安稳觉。
三冬立马凑到四冬身边,仰着小脸问:“四冬,你今年几岁啦?我七岁,你要是比我大,我就叫你四哥!”
四冬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小声说:“俺七岁,比你小,我生日小……”
“那我叫你四弟!”三冬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又跑到赵氏面前,踮着脚看小囤,“赵姐,小囤的脸好小啊,像院里的小桃子!”
赵氏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连忙把小囤往怀里抱了抱,又怕碰着孩子,动作僵硬得很,只能干笑着说:“是……是挺小的,生下来就瘦。”
五特看着院里的热闹劲儿,心里松了口气,转头对林晚和赵氏说:“厨房在东厢房那边,你们去看看?午饭得麻烦你们做了,石头哥以前只会煮糊糊,做不了正经饭。”
林晚和赵氏连忙应下,跟着五特往厨房走。刚推开厨房门,两人都愣在了门口——厨房比她们以前住的屋子还大,靠里墙砌着两个灶台,灶台擦得锃亮,没有一点黑灰;灶台旁边摆着一个木柜,柜门敞开着,里面码着干净的陶碗和陶罐,摆得整整齐齐;墙角还堆着一小袋粟米,袋子是新的,没有破洞,不用担心漏米。
“哇……这厨房真气派啊,比俺以前住的土坯房还大……”赵氏忍不住小声感叹,怀里的小囤似乎也觉得新鲜,蹬了蹬小腿。
林晚也看呆了,她以前在村里帮人做饭,厨房就是搭个土灶,风吹雨淋的,哪见过这样规整的地方?她伸手碰了碰灶台,指尖是凉的,却干净得没有一点油垢。
五特笑着指了指灶台边的一个木盖子:“打水不用出去,这下面有口井,我让人打的浅井,够咱们家用。”他弯腰掀开盖子——那盖子约莫三十厘米宽,下面是井口,井口旁安着一个小小的辘轳,缠着粗麻绳,绳头拴着一个木桶。“摇这个辘轳就行,轻点摇,水就上来了,比去河边挑水方便。”他示范着摇了两下,木桶“咚”地掉进水里,再摇上来时,桶里装满了清水,一点泥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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