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她看着阿烬的火纹,又看向夜月的残魂,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团光影:“月月,再等等姐姐…… 这次,姐姐一定不会让你走。”
就在这时,云曦突然指着殷墟深处的一座石碑,声音发颤:“你们看!那石碑上的字…… 是母亲的笔迹!”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座石碑藏在黑色雾气后,碑身上刻着织时族文字,字迹娟秀却有力。云曦跑过去,指尖抚过碑文,眼泪突然掉下来,滴在石碑上:“母亲说…… 熵增墨的解药,不是时叶冰晶,是‘文明残响的共鸣’—— 要让三个湮灭文明的残魂,一起对着时光露水唱歌,才能净化熵增墨。可…… 可我们只有夜月一个残魂啊!”
苍玦走到石碑旁,指尖拂过碑文末尾的昆仑钟图案,突然想起什么:“定锚城的地下,还藏着炎墟和昆仑的残魂 —— 上次我去巡查时,看到过炎墟族人的火纹残影,还有昆仑钟卫的铠甲残片。只要我们能把那些残魂引到这里……”
“可织时族长老肯定不会让我们如愿。” 阿烬的火纹突然暗了暗,玉珏里的灰影又出现了,这次,长老的声音更清晰:“你们以为找到碑文就能赢?我已经在定锚城布了傀儡阵,那些残魂,早就成了我的傀儡。现在,它们正往殷墟来,要把你们一个个都变成养料 —— 包括你,炎墟的小守火人,你的火纹,会是我最好的藏品。”
灰影消失的瞬间,殷墟外传来阵阵脚步声,黑色雾气里,无数傀儡的影子正往这边涌来,其中,竟有炎墟族人的轮廓,还有昆仑钟卫的铠甲 —— 那些曾守护时层的灵魂,此刻成了最可怕的敌人。
夜璃猛地站起来,月轮镜碎片在她掌心亮起寒光,这次,她的眼神里没了慌乱,只剩决绝:“就算是傀儡,我也要护着月月。阿烬,你们去想办法引残魂,这里,我来挡。”
星眠握住阿烬的手,手链与火纹轻轻共鸣,她看着阿烬的眼睛,眼底满是信任:“我们一起去定锚城。瑶姐姐说,只要心里有守护的人,再远的路,都能走到。”
阿烬看着身边的众人 —— 夜璃握着镜碎片挡在傀儡来的方向,玄龟撑着身体准备掩护,云曦捧着碑文在找共鸣的方法,墨尘正望着段缺离开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等待。他突然握紧火纹玉珏,橙光在掌心亮得耀眼:“走!去定锚城!我们不仅要救夜月,还要让那些被控制的残魂,找回自己的名字。”
他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火不是用来毁灭的,是用来照亮的。” 此刻他才懂,真正的守护,从不是留住所有美好,而是明知会失去,却依然愿意为那一点希望,拼尽全力 —— 就像夜璃为了夜月,段缺为了找冰晶,墨尘为了护着同伴,还有星眠,明明自己的记忆都在消散,却还在帮别人。
黑色雾气越来越浓,傀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众人的身影却没再退缩。他们并肩走向殷墟外,火纹的橙光、手链的蓝光、月轮镜的银光交织在一起,在这满是熵增的时层里,拼出一道小小的、却不肯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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