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停住,没有回头,只是僵在原地。
苏晓雯向前一步,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她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指尖带着温热的余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羽毛般钻进他的耳朵,又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以后……在广州,” 她顿了顿,舌尖仿佛无意识地舔过自己的唇瓣,留下一点湿润的光泽,“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她把“需要”两个字咬得极轻,却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深长的暗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如同灯火般明明灭灭的光,直直地看着江涛僵硬的侧脸线条。
一语双关。
江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收紧!这赤裸裸的、带着邀请意味的暗示,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她白皙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的模样,她迷离的眼神,还有那蚀骨销魂的触感……一股燥热伴随着巨大的恐慌再次席卷全身。她知道他的软肋,知道如何撩拨他心中那头困兽。
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从紧抿的唇缝里挤出一个干涩到发硬的单音节:
“好。”
他甚至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更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拉开防盗门,一步跨了出去,再反手用力将门带上。
厚重的门板隔绝了门内那个充满诱惑、也充满罪恶的温柔陷阱,也将苏晓雯唇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彻底关在了身后。
楼道里冰冷而浑浊的空气带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狠狠灌入江涛的肺腑。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地喘息着,额头抵在同样冰凉的水泥墙面上,试图用这刺骨的寒意浇灭身体里那尚未完全熄灭的火焰和翻腾的心绪。
“需要”……这两个字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身体的记忆是那样鲜明而深刻,苏晓雯的主动和大胆、她带来的那种无拘无束的、纯粹感官的刺激……像毒药一样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他用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跨上那辆旧嘉陵摩托,发动机发出粗犷的轰鸣,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冰冷的金属座垫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拧动油门,摩托冲入暮色渐浓的街道。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卷闸门紧闭。只有少数几家亮着灯,门口挂着红灯笼,透出一点过年的喜庆味道。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带着凛冽的寒意。江涛将油门拧到最大,让呼啸的冷风尽可能猛烈地冲刷自己滚烫的脸颊和混乱的思绪。
路边的田野覆盖着薄薄的白霜,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冷光。偶尔有零星的爆竹声从远处的村落传来,提醒着人们除夕将至。但这些声音,落入江涛耳中,却只感到一种冰冷的、格格不入的喧嚣。与刚才在苏晓雯家那温暖、私密、充满情欲气息的世界相比,此刻的寒冷街道,更像一个无情的、巨大的审判场,让他无处遁形。
脑海里,林丽芳甜甜的笑脸和苏晓雯在氤氲水汽中迷离的眼神不断交替闪现。一个代表着责任、承诺和纯净的爱恋,一个代表着诱惑、刺激和放纵的欲望。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心中疯狂撕扯,带来一阵阵绞痛般的折磨。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自家院门口停下。小院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那是家的召唤。江涛熄了火,坐在冰冷的摩托上,没有立刻下车。他望着那扇透着光的窗户,里面传来母亲李秀云隐约的说话声,还有父亲江建国低沉的笑声。
那是最真实、最温暖的烟火气息。也是他此刻最需要,也最感愧疚的归宿。
他深吸了几口冰冷的、带着硝烟和尘土味道的空气,试图将心底翻腾的愧疚和那残留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统统冻结在肺腑深处。他用力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脸颊,努力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这才拎起那个装着巧克力的袋子,推门下车。
“爸,妈,我回来了!”他推开院门,扬声喊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
“涛子回来啦?正好!快来帮我尝尝这饺子馅咸淡!”李秀云的声音立刻从厨房传来,带着浓浓的暖意。
“臭小子,又跑哪野去了?眼看就要过年了!”江建国从堂屋探出头,笑骂了一句,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走进堂屋,一股混合着饭菜香、暖炉热气和对联墨香的浓郁年味扑面而来。灶台边,母亲林淑英围着围裙,脸上沾着点面粉,正用力地揉着一大团雪白的面剂子。旁边的案板上,剁好的肉馅青翠欲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父亲江建国则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笨拙地挑拣着盆里的韭菜,不时抬头看看电视里播放的联欢晚会预热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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