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大会延期的消息传到囚室时,我正咬着干涩的稻草。
铁栏外的看守换了批生面孔,眼神阴鸷得像饿狼,手里的刀鞘磨得发亮。
林仲山急了。
晚秋虽然暂时保住了我们的性命,但这三日,必定是他最后的疯狂。
我不能坐以待毙。
苏婉那女人藏着的宗族丑闻,生母木箱里的秘密,才是扳倒他们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林砚还被蒙在鼓里,再晚一步,兄弟俩可能真要反目成仇。
“哐当” 一声,铁锁被粗暴地拉开。
“林墨,该吃饭了。” 看守把一碗糙米饭摔在地上,汤汁溅到我的囚服上,油腻腻的恶心。
我抬眼扫了眼碗里的饭,米粒半生不熟,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神药味。
这是想让我一直昏沉下去,等着三日后续命?
做梦。
我慢吞吞地爬起来,故意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指尖却悄悄摸到了发髻里的铜簪 —— 这是生母留下的另一件遗物,比之前的细针更沉,尖端磨得锋利。
趁着看守转身的瞬间,我猛地扑上去,手肘狠狠撞在他的后颈。
看守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动作要快,不能惊动外面的人!
我迅速剥下他的粗布短打换上,又抓过墙角的稻草搓成绳,把他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了块破布。
刚整理好衣服,外面就传来了狗吠声。
低沉、凶狠,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股嗜血的气息。
追踪犬!
林仲山果然下了血本,连这种畜生都派出来了。
它们对青竹香膏的气味最敏感,我身上这股味道,就是活脱脱的引路标。
我不敢耽搁,用铜簪撬开囚室后墙的松动砖块 —— 这是我早就观察好的逃生通道,窄小却足够钻出去。
外面是宗族的后山林,树木茂密,杂草齐腰,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狗吠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死士的呼喊:“林墨跑了!快追!抓住他赏百两白银!”
百两白银。
足够让这些村民疯魔了。
我能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四面八方都有人影晃动,手里拿着火把、棍棒,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正朝着我这边收拢。
必须先掩盖气味!
我脑子里飞速转动,突然想起祠堂里常年燃着香,香炉灰堆积如山。
顾不上多想,我矮着身子,借着树影掩护,疯了似的冲向祠堂。
火把的光芒在身后追着我跑,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像鬼魅的触手。
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肺里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草木的青涩和泥土的腥气。
终于摸到祠堂后门,我撬开门栓冲进去,直奔供桌。
香炉里的灰还是温热的,带着浓郁的檀香。
我抓起身旁的草木灰,和香炉灰混在一起,双手胡乱地往身上涂抹,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刺鼻的灰味瞬间盖住了青竹香膏的清香,呛得我直咳嗽。
刚抹完,祠堂外就传来了狗吠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门口!
我屏住呼吸,躲在供桌底下,透过桌腿的缝隙看着外面。
几条高大的黑犬被死士牵着,鼻子贴着地面狂嗅,在祠堂门口徘徊不前,喉咙里发出低吼。
“奇怪,气味怎么断了?” 死士的声音带着疑惑。
“这小子肯定藏在附近,搜!仔细搜!”
脚步声踏得祠堂地板咚咚响,火把的光芒扫过供桌,离我的脸只有几寸远。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指尖攥着铜簪,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脸上的灰泥。
万幸,它们没发现我。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敢松口气,顺着供桌底下的地道爬出去 —— 这是生母当年告诉我的秘密通道,直通祠堂后院的地板下。
地道里又黑又窄,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老鼠的臊气。
我爬得飞快,膝盖和手肘被粗糙的泥土磨得生疼,却顾不上管。
苏婉肯定在生母的木箱附近设了陷阱,她那么了解我,知道我一定会来拿证据。
木箱藏在祠堂后院的地板下,是生母当年的嫁妆箱,里面装着她的书信和遗物。
爬出地道,正好落在地板中央。
我用铜簪轻轻敲了敲地板,果然听到一块木板发出空洞的声音。
这块木板的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正是陷阱的触发机关 —— 只要直接掀开,下面的 “引蛇粉” 就会被风吹散,方圆十里的毒虫都会被吸引过来,把我啃得只剩白骨。
好狠的女人!
我冷笑一声,用铜簪插进划痕旁边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撬动木板,避开机关。
“咔哒” 一声轻响,木板被撬开一道缝。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味。
我探头下去,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木木箱。
箱子上了锁,但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用铜簪捅进锁孔,轻轻转动,锁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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