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今夜灯火如昼。汉白玉阶映着琉璃灯盏的光晕,恍若白练。府内丝竹管弦之声靡靡,觥筹交错之影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奢靡、酒肉的醇厚,以及一种更深沉的、仿佛金铁锈蚀般的权力气息。回廊九曲,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无声,却似踏在人心尖。假山奇石在月色下投下狰狞黑影,如同伏兽。
在这极致的繁华与喧嚣之下,包拯穿着一身半旧的深色儒袍,以“告老官员”的身份,缓步走入这片光影交错的名利场。他额间的月牙疤在辉煌灯火下并不显眼,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如古井,倒映着这满堂的虚伪与暗流。
福王高踞主位,锦衣玉带,面容富态,眼神却锐利如鹰。他遥遥举杯向包拯示意。
福王笑容和煦,声音洪亮:
“包希仁,许久不见。听闻你近日静养,倒是清减了。今日肯来本王这陋舍,蓬荜生辉啊。”
包拯微微欠身,神色平淡:
“王爷说笑。王爷府邸若称陋舍,天下便无华屋了。老夫静养,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比不得王爷……日理万机。”
福王目光微闪,亲自执壶为包拯斟了一杯酒:
“理万机?呵呵,不过是替官家分忧,打理些琐碎商事罢了。如今这朝堂,暮气沉沉,边患不绝,需有些……新气象才是。包兄以为呢?”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譬如那火器之利,若用于开疆拓土,而非束之高阁,该是何等光景?”
包拯并未举杯,目光扫过席间几位作陪的、明显是福王党羽的官员:
“新气象固然好,却需根基稳固。利器虽锋,操之过急,恐伤及自身。何况,倚重外援,犹如借梯登高,若那‘梯子’突然抽去……王爷,慎之。”
席间几位官员闻言,神色微变,彼此交换着眼神。
与此同时,雨墨易容成的“江南富商之女”,借口更衣,由展昭(扮作沉默的护卫)掩护,潜入了福王的书房。
与外间的奢华不同,书房陈设古朴,却透着森严。紫檀木书案上镇纸是玄铁所铸,沉重异常。空气里是墨香与一种淡淡的、仿佛硝石过后又精心掩盖的奇异气味。
雨墨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她避开看似寻常的地砖,指尖在书架某处轻轻敲击,倾听回声。展昭则按剑立于门侧阴影中,耳听八方,如同蛰伏的猎豹。
突然,雨墨触动了某个隐秘机关!书架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后面一道暗格!她心中一喜,正要探手,脚下的一块地砖却微微下沉!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机械响动!
“退!”展昭低喝。
雨墨反应极快,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飞!几乎同时,数支淬毒的短弩从墙壁孔洞中激射而出,嗖嗖钉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弩箭尾羽微颤,泛着幽蓝光泽。
冷汗浸湿雨墨的内衫。她稳住呼吸,凭借对机关的了解,以更巧妙的角度和手法,再次尝试,终于从暗格中取出了几封书信。时间紧迫,她来不及细看,只迅速抽出其中一封带有奇特狼头火漆印的信件,撕下最关键的一角,塞入袖中,将余下信件迅速还原。
展昭察觉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走!”
两人如同鬼魅,从另一侧窗户悄无声息地滑出,融入夜色。
夜宴渐散,宾客尽欢。包拯与福王在府门前“依依话别”。
福王握着包拯的手,笑容依旧:
“包兄今夜良言,本王受益匪浅。他日若有闲暇,还望常来走动。”
包拯目光深邃:
“王爷保重。须知,高处不胜寒。”
回程的马车上,油灯摇曳。包拯看着雨墨带回的那片残信,上面只有只言片语:“……俟秋风起,马肥弓劲,便可依约南下……火神之怒,当为前驱……”
公孙策接过,指尖都在颤抖:
“大人……这‘火神之怒’,定是指那批私造的火铳!福王他……竟真与北方狼族勾结,欲里应外合,以火器之利,行……篡逆之事!”
包拯闭上眼,马车外是汴京沉寂的夜。
所有的线索,终于在这一刻,汇聚成了指向最高权力层的、一支淬毒的利箭。
宴会上的笑语笙歌,书房里的致命机关,还有那封残片上的寥寥数语……
一场关乎国本的风暴,已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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