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捏着那张烫金名片，站在星辰表演工坊的玻璃门前，她低头又确认了一遍地址。
没错，就是这栋位于老城区的红砖小楼。
她比约定时间提前了整整半小时到达，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
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只亮着前台的灯，沈茹推开门时，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好，请问是来试课的吗？”前台小姐姐从电脑后抬起头，她扎着一个活泼的丸子头，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
“是的，和周老师约了九点。”
前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八点三十五分。
“周老师还没到呢，您先在休息区坐会儿吧。”
她说着已经起身去倒水，”喝点热水暖和暖和，今天突然降温了。”
休息区摆着几张墨绿色的绒布沙发，茶几上散落着几本《表演艺术》杂志。
沈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接过前台递来的纸杯，“谢谢。”
沈茹抬头的间隙看到前台小姐胸牌上写着小莫。
“你是第一回来我们这儿吧？”小莫坐回前台，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沈茹点点头，“朋友推荐的，说这里的表演课很适合零基础。”
“那你可来对地方了！”小莫眼睛一亮，“上周刚有个零基础学员被选去拍广告了呢。”
“不过周老师上课挺严格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莫是个自来熟，一边整理登记表一边搭话：“你是《谪仙》剧组的吧？”
沈茹惊讶：“是的…你怎么知道？”她明明还没拿出文春给的名片。
“剧组那边提前打过招呼啦！”前台笑嘻嘻地指了指预约表，“和你一起上课的还有林晚晚呢！她经纪人特意嘱咐要安排私密性好的教室。”
“林晚晚？”沈茹一脸茫然。
这个名字对她这个娱乐圈菜鸟来说，完全陌生。
“哇！你刚入行吧？连林晚晚都不认识？”
“她前段时间可是热搜常客！你自己搜搜就知道了！”小莫说完还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沈茹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待会要一起上课，还是掏出手机，输入林晚晚，搜索结果爆炸：
#林晚晚片场耍大牌#
#某L姓女星拍戏迟到六小时致全组停工#
#加戏狂魔林晚晚又作妖#
#综艺毒舌惹众怒，林晚晚滚出娱乐圈#
沈茹手指划着屏幕，每条热搜点进去都是腥风血雨。
有女人对着工作人员摔剧本的动图，有在综艺里怼哭新人的视频，最夸张的是某知名导演发博暗讽“某些演员把剧组当自家后宫”，评论区全在@林晚晚。
呃……
正看着，大门被推开，带进来一阵冷风。
沈茹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墨镜的女生走了出来。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助理。
小莫见到来人，立刻站起来，笑容灿烂：“林小姐！您来啦！周老师马上到，您先在休息区稍等！”
女生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却带着不耐烦的脸，正是手机热搜里那个“耍大牌”的面孔。
林晚晚目光扫过休息区，在看到沈茹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你就是那个…演湛奴的？”
沈茹下意识站起来：“你好，我是沈茹。”
林晚晚上下打量她，突然嗤笑一声：“文春眼光倒是不错嘛。”
她走近几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听说你是纯素人？”
她凑到沈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心点，这个圈子里…‘意外’很多的。”
说完，她转身走向另一边的沙发，助理立刻递上保温杯，随即蹲下给她换平底鞋，阵仗大得像在伺候女皇。
周教授不久之后也来了，一头干练的短发，透着过来人的沉稳，她废话不多说，瞥了一眼，就指着沈茹和林晚晚：“你俩是吧！跟我来教室。”
林晚晚的助理拎着包也想跟过去，周教授语气不算好：“你不用跟，在外面等着就行。”三个人往楼上走，周教授嘴里还在数落：“来上课还要人跟着伺候，现在的明星真是一点儿苦都不能吃了吗？”
周教授领着两人走上旋转楼梯，她步伐快且稳，头也不回地甩话：“二楼第三排练室。”
排练室空旷得有些冷。
三面落地镜墙反射着惨白的光，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角落堆着些垫子和道具。
林晚晚一进门就皱起了鼻子，挑剔地扫视一圈，显然对这环境嗤之以鼻。
她习惯性地往墙角那张唯一看起来干净点的垫子走去，想坐下歇会儿。
“站着！” 周教授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把林晚晚刚弯下去的腰又给抽直了。
她抱着手臂站在房间中央，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表演课不是茶话会！把你们那些做派给我收起来！”
她毫不留情地开火，“特别是你，”她下巴朝林晚晚一点，“穿成这样来上基础课？你是来演戏还是来走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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