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引动蛊虫!”林晚夕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痛得眼前阵阵发黑。慕容华在用意志对抗蛊虫的同时,竟在尝试反向影响母蛊!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精神力量?
斗篷人枯槁的手再次闪电般探出,这次,指尖夹着一根三寸长的、通体漆黑的骨针!针尖闪烁着不祥的幽芒。骨针快如毒蛇吐信,瞬间刺入林晚夕颈后一个隐秘的穴位!
“嗤!”
一股尖锐的刺痛混合着阴冷的能量强行灌入!林晚夕身体猛地一僵,喉头涌上的腥甜被硬生生压了回去。那肆虐的母蛊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住,狂暴的反噬瞬间被强行遏制,但那股来自慕容华的冰冷意志冲击,却如同跗骨之蛆,依旧在她识海中留下阵阵刺痛的余波。她瘫软在地,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白得透明。
“他…在报复…”林晚夕喘息着,眼底是骇然与更深的恨意。慕容华不仅扛住了“蚀骨缠”,甚至找到了利用这联系反击她的方法!
“时间不多了。”斗篷人嘶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他既能反向引动母蛊,说明对‘蚀骨缠’并非全然无知。秦时一到,冰蚕丝甲上的蛊毒痕迹便是铁证!萧承睿必会借此发难,彻底清查与你有关的一切!必须在他布下天罗地网之前…”
话音未落,地窖顶部突然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响,像是机括被触动的细微声音!紧接着,一阵几乎微不可闻、却极其规律的“叩、叩叩、叩”的敲击声,从他们头顶的土层传来!三短一长,带着特定的节奏!
斗篷人猛地抬头,兜帽阴影下的目光锐利如电:“是老妪的信号!外面有变,速撤!”
几乎在信号传来的瞬间,林晚夕强撑着站起,眼中所有的痛苦和虚弱都被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取代。她迅速褪下身上沾染了尘土和汗渍的夜行衣,露出里面另一套同样深色但材质略不同的劲装。斗篷人则从石床下的暗格里快速取出两套粗陋的麻布衣服和一张新的、带着鱼腥味的人皮面具。
“走暗道,去西城骡马市!”斗篷人的声音斩钉截铁。他走到地窖另一侧看似平整的土墙前,手指在几处不起眼的凹陷处快速按动。一阵沉闷的机括声后,土墙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漆黑潮湿的地道,浓重的土腥味扑面而来。地道幽深,不知通向何处。
斗篷人率先钻入地道。林晚夕最后看了一眼这昏暗的地窖和地上自己吐出的那滩暗红血迹,毫不犹豫地俯身跟上,身影迅速被地道的黑暗吞噬。滑开的土墙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合拢,地面机括复位,只留下那盏孤灯在石台上摇曳着昏黄的光,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淡淡血腥和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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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熹,厚重的云层低低压在宫城上方,透出一种沉闷的铅灰色。慕容华王府那巍峨的朱漆大门紧紧关闭,门前肃立着两队盔甲鲜明、手持长戟的东宫卫率士兵,如同两排冰冷的铁塑,隔绝了内外。空气凝滞,连晨起的鸟雀都噤了声。
一辆半旧的青篷马车,由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拉扯着,慢悠悠地从空旷寂静的长街另一头驶来。马车毫不起眼,车辕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佝偻着背的老车夫,他裹着一件油腻发亮的破袄,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仿佛随时会从车辕上栽下来。马车行至距离王府正门约莫百步之遥时,那老车夫像是终于被清晨的寒意冻醒,迷迷糊糊地一勒缰绳,马车便缓缓停在了路边。
车帘微微掀开一道缝隙。缝隙后,是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正是伪装成倒泔水仆妇“张嫂”的林晚夕。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针,死死钉在王府紧闭的大门和那些森严的东宫卫率身上。冰魄丹的药力早已耗尽,母蛊反噬和慕容华意志冲击带来的双重剧痛如同附骨之蛆,时刻啃噬着她的神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脏腑深处的隐痛。但此刻,这些痛苦都被一种更强烈的、冰冷的焦灼所压制。
慕容华被带回王府已经一夜。秦时验蛊的结果如何?冰蚕丝甲上的痕迹是否暴露?萧承睿接下来会怎么走?王府内此刻是何种情形?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翻腾。她必须知道!哪怕只是最外围的风吹草动!她冒险返回靠近王府的区域,就是为了捕捉可能的信息碎片——比如,慕容华是死是活?比如,东宫是否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开始下一步行动?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王府大门纹丝不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东宫的卫兵如同冰冷的石像,只有偶尔转动一下的眼珠证明他们是活物。街面上空空荡荡,连个打更的更夫都没有,显然已被提前清场。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就在林晚夕几乎要放弃,准备示意车夫离开时——
“轧轧轧——!”
一阵沉重而缓慢的机械转动声,打破了死寂!王府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竟然缓缓向内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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