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侍寝突召
日子在清宁宫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像凝滞的池水,缓慢而平静地流淌。林晚夕用了几天时间,才勉强适应了这具新的躯壳和这深宫囚鸟般的处境。
属于原主那份蚀骨的“相思”隐痛似乎随着灵魂的转换而淡去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警惕的疏离。她仔细梳理着脑中残留的记忆碎片,像在拼凑一幅布满迷雾的地图。南疆的山水、宫廷的礼仪、简单的蛊术常识(原主似乎只懂皮毛)、以及对那位名叫云湛的将军刻骨铭心的爱恋与绝望……最重要的,是那个关于“同心蛊”的模糊却惊悚的誓言。
她尝试着内视,感受体内是否有异样。偶尔,在心绪极度起伏时,左胸腔深处会传来一丝极其微弱、近乎幻觉的悸动,如同沉睡的毒蛇翻了个身。这让她更加确信,同心蛊确有其事,且并未因原主的死亡而彻底消失。它像一个潜藏的定时炸弹,蛰伏在她这具新的身体里。
这认知让她如芒在背。穿越已是不幸,若还要受这莫名其妙的蛊毒牵制,为一个负心汉陪葬,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查明同心蛊真相,解除这个隐患,成了她当前最迫切的目标。至于这深宫生存,只要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继续遗忘她这个角落,凭借原主留下的一点微末蛊术常识和她前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磨砺出的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本事,低调苟住,徐徐图之,似乎并非难事。
她甚至开始规划“生财之道”。清宁宫虽偏僻荒凉,但庭院够大。她指挥着碧萝和另一个叫红芍的小宫女,在院墙根下开垦了一小片地。红芍性子活泼些,不如碧萝稳重,但手脚麻利,对林晚夕这个“失宠”却待下温和的主子很忠心。
“公主,咱们真要种这些花花草草啊?”红芍一边费力地用小铲子松土,一边好奇地问。她不明白,公主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林晚夕挽着袖子,亲自将几株散发着清冽香气的薄荷苗栽进土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嗯,种些有用的。薄荷可以泡茶,提神醒脑;那边种些茉莉、玫瑰,晒干了做香囊,或者试着提炼香露,总比干等着内务府那点份例强。”
碧萝在一旁小心地浇水,闻言低声道:“公主,您金枝玉叶,怎么能做这些粗活……万一让人看见了……”
“看见又如何?”林晚夕直起身,用手背抹了下额角的汗,目光扫过空旷的庭院和略显斑驳的宫墙,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又通透的弧度,“在这清宁宫,我们就是这方天地的主人。自食其力,不丢人。靠人施舍,仰人鼻息,那才叫可怜。” 阳光落在她脸上,汗水沾湿了几缕鬓发贴在颊边,非但无损那份惊心动魄的美,反而添了几分鲜活生动的烟火气,让碧萝和红芍一时看呆了。
红芍回过神,用力点头:“公主说得对!奴婢觉得挺好!咱们自己种,自己用,省得看那些势利眼的脸色!” 她干劲更足了。
林晚夕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侍弄她的花草。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草木的清香,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前世为了角色,她学过一些粗浅的草药知识和调香入门,虽不精通,但在这深宫,或许能成为她立足的一点微末资本。她在角落里还发现了几株野生的、具有轻微麻痹效果的草药,也悄悄移栽了过来。防人之心,永远不可无。
日子就在侍弄花草、研究记忆中那点可怜的蛊术手札(原主嫁妆里压箱底的几页泛黄纸张)、以及教导碧萝红芍辨识一些基础草药中平静度过。林晚夕刻意收敛了那足以倾城的容颜,衣着素净,几乎足不出清宁宫,努力将自己活成这深宫背景板的一部分。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真能这样“岁月静好”地苟下去了。
直到那个沉闷的午后,一声尖锐急促、带着狂喜的呼喊,如同惊雷,彻底撕碎了清宁宫虚假的宁静。
“公主!公主——!”
是碧萝的声音,带着一种林晚夕从未听过的、近乎破音的激动和难以置信。
林晚夕正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就着天光,凝神研究手札上那晦涩难懂的南疆古文字。闻声抬头,只见碧萝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卷了进来,一张小脸泡得通红,额发都被汗水黏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气,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狂喜的火焰,几乎要溢出来。
“公…公主!皇…皇上……”碧萝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殿外的方向,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晚夕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放下手札,站起身,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碧萝,慢点说,怎么回事?”
碧萝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狂跳的心脏按捺下去一点点,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咧到了耳根,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带着哭腔般的喜悦:“翻…翻牌子了!侍寝司的公公…刚才…刚才到了宫门口宣旨!皇上…皇上今晚翻的是您的牌子!公主!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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