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爵士的使者铩羽而归后,灰石堡方向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但这种沉寂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心慌。谢无疾和奥莉薇娅都清楚,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奥莉薇娅加紧了物资的调配,通过商会渠道又运来了一批武器和守城器械的零件,同时开始组织领民中的青壮进行最基本的军事训练,主要是如何使用长矛和依托工事进行防御。莉拉将巡逻范围扩大,精灵的敏锐感知成了领地最可靠的预警系统。伊芙琳则埋头在她的临时实验室里,试图利用手头的材料,制作一些简易的警报陷阱和可能干扰敌人的炼金产物。
谢无疾也没闲着,他亲自督促围墙的修建,甚至挽起袖子和领民一起搬运石料。他看似随意的指挥,却总能抓住防御的薄弱点进行加固。闲暇时,他会摆弄他的“猎星者”,仔细擦拭每一个零件,检查弹药储备。偶尔,他会跳到半成的墙头上,眺望东方,眼神锐利如鹰。
“妈的,这种等着挨揍的感觉真不爽。”某天傍晚,他对着身旁的奥莉薇娅抱怨道,“还不如直接带人冲过去,砸了那老小子的破城堡来得痛快。”
奥莉薇娅正在核对一份物资清单,闻言抬起头,夕阳的余晖给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边。她轻摇螓首:“冲动是魔鬼,我的领主大人。灰石堡易守难攻,我们兵力不足,主动出击胜算渺茫。稳住防线,消耗对方,才是上策。赫伯特爵士的领地并不富裕,长期动员士兵对他也是负担。”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而且,您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轻易涉险。”
谢无疾看着她被霞光映照的碧眸,心头微动,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玩味的笑容:“哟,大管家这是担心我了?放心,我这人命硬,没那么容易交代。再说了,我要是倒了,谁帮你赚回这偌大的投资啊?”
奥莉薇娅莞尔一笑,没有接他这茬,转而道:“根据商会的情报,赫伯特爵士最近确实在频繁调动人手,似乎还雇佣了一些……不太正规的佣兵。我们得做好应对夜袭或骚扰的准备。”
事实证明,奥莉薇娅的判断是正确的。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月黑风高。负责在围墙上值守的哨兵突然吹响了凄厉的牛角号!
“敌袭!东面!有火光!”
瞬间,整个营地被惊醒!谢无疾第一个从床上弹起,抓起“猎星者”和短刀就冲了出去。奥莉薇娅也迅速起身,披上外袍,指挥着护卫和训练过的领民各就各位。
围墙上,只见东面的黑暗中,出现了数十个晃动的火把,正快速向鸦林镇逼近!隐约还能听到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人数显然不少!
“终于来了!”谢无疾眼神冰冷,脸上所有的慵懒和痞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手般的专注。他没有丝毫慌乱,大声下令:“弓箭手上墙!长矛队堵住缺口!妇孺躲进地窖!莉拉,找他们的头目!”
莉拉早已占据了一处制高点,弓弦半开,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搜索。艾莉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无疾身后的阴影里,周身弥漫着淡淡的暗影能量。伊芙琳则在一些预设的位置激活了她布置的简易闪光尘陷阱。
来袭者很快冲到了围墙外,借着火光,可以看到他们大约有四五十人,大部分是穿着杂乱皮甲的步兵,夹杂着少数骑兵,装备比之前的流寇要好,但阵型松散,显然缺乏严格训练。他们嚎叫着,开始用简陋的梯子和钩索试图攀爬只有半人高的围墙。
“放箭!”谢无疾怒吼。
墙头上,稀稀落落的箭矢射了下去。大部分领民的射术堪忧,但居高临下的优势还是让几个冲在前面的袭击者中箭倒地。莉拉的箭则如同索命的毒蛇,每一次弓弦响动,都必然有一个试图指挥或者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惨叫着倒下,极大地扰乱了对方的攻势。
然而,袭击者数量占优,而且似乎悍不畏死。他们很快就在几个地段架起了梯子,开始向上攀爬!
“长矛!顶住!”谢无疾冲到一段围墙缺口处,这里因为施工尚未完全合拢。他看着一个凶悍的袭击者刚刚冒头,手中的“猎星者”毫不犹豫地抬起!
“砰!”
枪口焰在黑夜中格外刺眼。那名袭击者头颅猛地向后一仰,直接摔了下去。
但更多的人涌了上来!谢无疾将打空的左轮插回枪套,反手拔出短刀,对着一个刚爬上墙头的袭击者当胸一脚踹了下去,同时短刀格开另一把砍来的弯刀,顺势抹过对方的喉咙!动作狠辣高效。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围墙各处都爆发了激烈的搏杀。训练不足的领民们凭借着地利和保卫家园的意志,用长矛拼命地将爬上来的敌人捅下去,不时有人受伤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奥莉薇娅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她在后方紧张地指挥着后勤,安排人手运送伤员,补充箭矢,并让她的护卫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危急地段。她看着前方惨烈的战况,脸色微微发白,但握着账本的手指却异常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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