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松眼尖。
第一个看到了门口的秦峰，热情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秦峰的手腕，
生怕他跑了似的，硬是把他拉到了老首长的面前。
“首长，这就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秦峰！”
刘校长满脸堆笑，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这可是青藤大学未来的希望！
是学校泼天富贵的关键！
他拼命地给秦峰使眼色，压低声音催促道。
“秦峰，快，快向老领导问好！”
秦峰正准备开口。
沙发上的老首长却抬起手，轻轻摆了摆。
“好了，刘校长，没那么多规矩。”
他的声音很温和，微微摆手。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和秦峰单独聊聊。”
此话一出，刘校长和吴局长等人都是一愣。
但他们不敢有丝毫违逆，连忙点头哈腰。
“是是是，我们就在外面，领导您有事随时叫我们。”
说着，一群人便知趣地躬身退了出去。
就连站在老首长身后，如同标枪般笔挺的警卫员，也被老首长一个眼神示意退下。
那名警卫员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他显然有些不放心。
毕竟，秦峰因为“精神问题”被强制退役的事情，在军区内部早已不是秘密。
让首长单独一个人会客，这不符合安保规定。
但老首长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警卫员立刻一个激灵，不敢再有任何迟疑，敬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整个会客厅，瞬间只剩下了老首长、秦峰和沈沉舟三个人。
沈沉舟见状，也准备悄悄退出去。
“你留下。”
老首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沉舟的脚步一顿，有些发懵。
单独谈话，为什么偏偏让自己留下？
她心里正疑惑着。
只听老首长又补了一句。
“你不是和秦峰很熟吗？”
“正好，你留下，给我们俩斟茶倒水。”
沈沉舟：“……”
沈沉舟麻了，当场裂开。
给领导斟茶倒水，这是她作为下属的分内之事，没什么可说的。
可凭什么秦峰这小子也跟着沾光了？
自己好歹也是保卫部的科长，堂堂少校军衔！
现在居然要沦落到给一个大学生当服务员？
一言难尽呐！
秦峰看着沈沉舟那一脸吃瘪又不敢发作的表情，心里差点笑出了声。
同时，他也有些受宠若惊。
这位老首长，比他想象中要平易近人得多。
“小伙子，别站着，坐。”
老首长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秦峰依言坐下，身体坐得笔直。
老首长打量着他，眼中带着欣赏的笑意。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秦峰，你在军区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老首长的话，让秦峰的心头一紧。
只听老首长继续说道。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各方势力纠缠其中，其实你不用太过介怀。”
“你，不过是一个催化剂而已。”
“就算没有你，军区内部的这次博弈，依旧会发生。”
“你的出现，只不过是让它提前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提前爆发，反而是好事。”
秦峰听着，慢慢地明白了。
搞了半天，自己就是个引爆火药桶的倒霉蛋。
是某些人用来敲打另一些人的棋子。
无妄之灾啊！
他心中苦笑一声。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军队，也不例外。
就在秦峰内心感慨万千的时候，老首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说起来，林徽院士，也跟我提起过你。”
林徽院士？
秦峰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领导，您认识林徽院士？”
看着秦峰错愕的表情，老首长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很惊讶？”
“我们何止是认识，还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林院士，可是煞费苦心啊，几次三番地拜托我，有机会的话，多照拂照拂你。”
“只可惜，我一直在总参，鞭长莫及。‘
“没想到这次来青藤大学视察，倒是巧了，也算是一桩缘分。”
原来如此！
秦峰心中恍然大悟。
难怪这位老首长会对自己如此和善。
原来还有林徽院士这层关系在里面。
一时间，秦峰对林徽院士，心存感激。
而对眼前这位老首长，也愈发感到亲近。
他原本还以为，沈沉舟说的这种大领导，会是多么严肃不近人情。
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和蔼可亲的长辈。
秦峰彻底打开话匣子。
“首长，其实我……”
接下来的时间，会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的景象。
而沈沉舟，则成了最称职的“服务员”。
她端着茶壶，默默地给两人添水，耳朵却竖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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