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只在电视和网络上见过的、被誉为“冰山女神”的绝美脸庞。
S级天之骄女，夏家千金，夏凝霜！
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雪的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
她又看到了窗外若隐若现的卫兵身影，感受到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
最后，她的目光落回了哥哥身上。
眼前的哥哥，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身上那股渊渟岳峙的气息，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都让她感到了一丝陌生。
和一丝……敬畏。
她忽然意识到，她的哥哥，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她的医药费四处奔波的邻家男孩了。
他是全国联赛的冠军，是斩杀兽潮的英雄，是连夏凝霜这种人物都要仰望的存在。
他……是神。
而自己，只是一个刚刚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凡人。
一股无形的隔阂，悄然在兄妹之间升起。
苏雪原本紧紧抱着苏阳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往后退了小半步，低下了头，小声说：“哥……谢谢你。”
这句客气而疏远的“谢谢”，让苏阳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妹妹心态的变化。
这丫头，是在害怕我？或者说，是在敬畏我？
苏阳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是身份和力量急剧变化后，必然会带来的距离感。
他可以命令法则，可以毁灭世界，但他无法命令一颗亲近的心，不去产生疏离。
夏凝霜也看出了端倪，她识趣地说道：“我……我去外面等你。”
苏阳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拉住了想要躲闪的苏雪，将她按在了床边。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客厅，从果盘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又从厨房的抽屉里，翻出了那把用了好几年的、最普通的水果刀。
然后，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苏雪面前，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开始专注地削苹果。
呲啦——呲啦——
刀刃划过果皮的声音，清脆而熟悉。
一圈圈完整的苹果皮，在他的手中不断延长，垂落下来，像一道红色的瀑布。
苏雪怔怔地看着。
她记得，小时候每次生病难受，哥哥都会这样为她削苹果。
哥哥的手很稳，削出来的苹果皮从来不会断。
他还总能用刀尖，在光溜溜的果肉上，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
那是她童年里，最甜美的味道。
此刻，苏阳的手依旧那么稳。
他的眼神，也从刚才的深不可测，变回了她所熟悉的专注与温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流。
他不再是镇国使，不是救世主。
他只是她的哥哥。
当苏阳用刀尖熟练地挑出两只长耳朵，将那只可爱的苹果兔递到她面前时，苏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哥……”
她一把抢过苹果，却不是为了吃，而是紧紧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所有的敬畏、疏离、不安，都在这一刻，被这只苹果彻底融化。
苏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
“傻丫头，哭什么。快吃吧，不然就不甜了。”
站在门口的夏凝霜，看着这温情的一幕，看着那个用一把F级小刀，就轻易削平了兄妹间SSS级鸿沟的男人，眼眸中异彩连连。
强大时，他能主宰神明。
温柔时，他能融化人心。
这个男人……真的有毒。
就在这时，苏阳手腕上的通讯器，忽然发出了急促的震动。
是加密的最高紧急通讯。
苏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夏凝霜。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门口的夏凝霜，对方也是一脸愕然，显然不是她拨打的。
是有人动用了她的最高权限。
苏阳接通了通讯。
一道光幕投射出来，夏凝霜那张冰冷而严肃的脸出现在空中，背景是最高理事会的战情中心。
“苏阳，”光幕中的夏凝霜声音凝重。
“情况紧急。刚刚，由五大国联合签署的《地球未来存续计划》第一版草案，已经通过。我用我的权限，将副本第一时间传送给你。你……必须看看。”
话音刚落，一份标记着【SSS级·绝密】的文件，出现在苏阳的系统界面。
文件标题，只有短短五个字。
——“深渊反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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