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洋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妖怪?跟码头的工人说的差不多。他蹲下来,平视着小姑娘:“你见过?”
小姑娘摇摇头,突然往村里跑,边跑边喊:“爷爷!有外人!”
没一会儿,从一间石头屋里走出个穿蓝布褂子的老汉,手里拿着把锄头,后面跟着刚才那个小姑娘,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
“你干啥的?”老汉的嗓门跟他手里的锄头似的,又硬又沉。
“路过,打点水。”刘子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说了没水!”老汉把锄头往地上一顿,“这井早就不用了,填了半截,你想打水?掉下去喂石头啊?”
刘子洋这才注意到,井壁上确实有新填的痕迹,石板是后来砌上去的,颜色比周围浅。他心里更确定这村子有问题,好好的井为啥要填了?
“那就算了,我走了。”他不想惹麻烦,拎着空水壶就往吉普那边走。
“等等!”老汉突然喊住他,“你是从山外那个县城来的?”
“嗯。”刘子洋停下脚步,心里有点纳闷。
“那你见没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老汉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很低,“高个,戴帽子,说话有点结巴。”
刘子洋心里一动。这描述,跟他收到的那张手绘地图上的笔迹有点像——都透着股紧张。“没见过,咋了?”
老汉的眼神暗了下去,摇了摇头:“没啥,认错人了。”他拉着小姑娘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天黑前真得走,山里晚上有野兽。”
刘子洋没应声,上了车。他没发动引擎,而是看着那间石头屋,老汉进去后,门没关严,留着道缝。他掏出望远镜——从吉普工具箱里翻出来的,估计是前车主打猎用的——往缝里看,能看到老汉正对着个土炕说话,炕上好像躺着个人,盖着被子,看不清脸。
这村子绝对有事。
他发动吉普,没往村口开,而是顺着村里的石板路往里走。路两旁的石头屋越来越破,有的塌了一半,露出里面黢黑的梁架,像掉了牙的嘴。走到村中间,看到一间稍微大点的石头屋,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村部”两个字,漆皮掉了大半,看着像血。
村部的门没锁,一推就开,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村里显得格外刺耳。屋里一股霉味,靠墙摆着张长条桌,上面蒙着层灰,放着个搪瓷缸,印着“劳动最光荣”,字都快磨没了。
墙角堆着些杂物,刘子洋翻了翻,大多是破旧的农具,还有几本卷了边的旧杂志,日期是五年前的。他正想离开,脚踢到了个东西,硬邦邦的,像是块石头。
捡起来一看,不是石头,是个金属盒子,巴掌大小,锈得厉害,锁是坏的。打开一看,里面没别的,只有半块玉佩,青灰色的,跟村里的石头一个色,上面刻着个“熵”字,跟他收到的地图上的一模一样。
玉佩的边缘很锋利,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断口处有点发黑,像是沾了血。
刘子洋把玉佩揣进兜里,心里大概有了谱。寄地图的人肯定来过这村子,而且可能出事了,这半块玉佩就是证据。熵组织在这里干了什么?为什么村民都讳莫如深?
他刚走出村部,就看到那个穿蓝布褂子的老汉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锄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翻啥了?”老汉的声音有点抖。
“没翻啥,随便看看。”刘子洋往后退了一步,手摸向后腰的折叠刀。
“把你兜里的东西拿出来!”老汉突然举起锄头,“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
刘子洋心里一惊,这老汉怎么知道他拿了东西?难道一直在盯着他?“啥东西?我没拿啥。”
“就是你刚才揣兜里的!”老汉往前逼了一步,锄头柄都快顶到刘子洋胸口了,“那是我儿子的!你从哪拿的?”
“你儿子?”刘子洋愣了一下,“穿黑衣服,高个,戴帽子?”
老汉的脸瞬间白了,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你见过他?”
“没见过,但有人给我寄了张地图,让我来这儿。”刘子洋掏出那张手绘地图,递给老汉,“是不是你儿子寄的?”
老汉接过地图,手抖得厉害,看了没两眼就哭了,不是嚎啕大哭,是那种压抑的、呜呜的哭,像被捂住嘴的野兽。“他……他半年前就没消息了……去后山找石头,就再也没回来……”
后山?刘子洋想起加油站老板的话。“后山有啥?”
“不能说!”老汉突然捂住嘴,惊恐地往村外看,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到,“说了要出事的!村里的老王头,就因为跟外人说了后山的事,第二天就死在井里了,跟你刚才看的那口井一样,填了半截……”
刘子洋的心跳开始加速。死在井里?填了半截?这跟他刚才看到的井对上了。“你儿子去后山找啥石头?”
老汉犹豫了半天,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拉着刘子洋往村部里走,关上门,压低声音说:“是‘青纹石’,咱这后山特有的,能卖大价钱。半年前来了伙人,说要收,给的价钱高得离谱,村里人都去挖,后来……后来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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