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熵组织的'紊序者'!"苏清颜往小陶瓮里倒序时露,声音有点发紧,"他手里的沙漏是紊序沙的能量源,得先把沙漏抢过来!"
紊序者听见动静,抬起头,兜帽下露出张蜡黄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全是淡黄色的沙子,看着跟两个沙坑。"来了几只不怕死的?"他冷笑一声,把沙漏往空中一抛,沙子突然炸开,变成无数细小的沙粒,像雾一样飘向刘子洋他们,"让你们尝尝'时间错位'的滋味——让你们在一秒里过一天,在一天里过一秒,爽不爽?"
刘子洋顿时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赵虎的动作突然变得像慢镜头,抬手都得半天;宋悦薇的全息屏闪得飞快,屏幕上的字快得看不清;墨宝驴"昂"的一声,在他听来却像拉长了的驴叫,"——昂——",拖了足有半分钟。
"操!这啥玩意儿!"赵虎的声音也变得慢悠悠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动——不——了——了——"
苏清颜反应快,赶紧往他们身上泼序时露,淡绿色的液体一沾皮肤,刘子洋顿时觉得身上的滞涩感轻了不少,赵虎的动作也恢复了正常,就是宋悦薇的全息屏还在乱闪,"我——的——屏——快——烧——了——"
"这沙能扭曲局部时间!"苏清颜又泼了一把序时露,这次直接泼向紊序者,"快毁了他的沙漏!"
紊序者往旁边一闪,沙粒像有眼睛似的跟着他飘,"想毁我的'紊序漏'?没门!"他抓起一把沙,往地上一撒,地上顿时出现个小漩涡,一个正在转圈的村民脚一滑,掉进漩涡里,再出来时,头发胡子全白了,佝偻着背,看着像老了三十岁,嘴里还喊着"我刚才还是小伙子......"
"我操这沙还能催人老!"赵虎举着激光切割器就冲了过去,"你他妈不是人!"
紊序者却不慌不忙,又撒了把沙,这次赵虎面前突然出现个漩涡,他没刹住,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再缩回来时,胳膊上的汗毛突然变得雪白,看着像老了十岁。"我操!我的胳膊!"
"赵虎!"刘子洋赶紧把青铜徽章扔过去,徽章撞在赵虎胳膊上,红光一闪,雪白的汗毛慢慢变回黑色,"别碰那些漩涡!"
他自己则朝着紊序者冲过去,青铜徽章在手里变得滚烫,像块烙铁。紊序者见状,把沙漏往磨盘上一扣,磨盘突然开始疯狂转动,"嘎吱嘎吱"响得刺耳,地上的紊序沙全被吸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沙柱,直插云霄,把整个时序坪都罩在了里面。
村民们顿时变得更混乱了——有的突然倒地抽搐,像是在经历急速衰老;有的突然哈哈大笑,像是瞬间回到了孩童时期;那个穿红袄的媳妇,手里的咸菜碗突然变成了婴儿的襁褓,她抱着襁褓,茫然地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我啥时候怀孕了?"
"瞧见没?"紊序者站在沙柱中间,笑得越来越得意,"时间这玩意儿,最是没用,快也是过,慢也是过,倒着过正着过,不都一样?熵组织要的就是这效果——让你们在混乱里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要干啥,最后变成一群只会转圈的傻子!"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袋子,往沙柱里倒了点黑色的粉末,沙柱顿时变得更黑,旋转的速度也更快了,刘子洋甚至能看见沙柱里闪过无数个模糊的人影,像是被吸进去的时间碎片。
"这是'蚀时粉',"紊序者笑得更疯狂了,"能把你们的时间彻底搅碎,让你们永远困在时间缝里,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
赵虎气得眼睛都红了,举着激光切割器对着沙柱就扫,"滋啦"一声,沙柱被切开一道口子,但很快又合上了,"妈的这沙柱是橡皮做的?"
苏清颜突然想起什么,往小陶瓮里倒了半瓮序时露,又掏出火折子,往里面扔了个火星,序时露顿时燃起淡绿色的火苗,她抓起瓮,朝着沙柱扔过去,"用火烧!序时露见火效果翻倍!"
绿色的火苗撞在沙柱上,顿时燃起一片火墙,沙柱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烧化的塑料,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淡黄色的沙粒开始往下掉,不再飘了。
"我的沙柱!"紊序者急得跳脚,想扑过去灭火,被刘子洋一把拦住。
刘子洋举起青铜徽章,红光像潮水似的涌向紊序者,"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徽章撞在紊序者胸口,他身上的黑袍瞬间被红光点燃,里面的沙粒"哗哗"往下掉,露出里面干瘦的身子,像根枯柴。
"不——"紊序者惨叫一声,身体开始化作沙粒,慢慢被风吹散,手里的沙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的沙粒一碰到地面,就变成了普通的黄土。
随着沙漏破碎,沙柱彻底崩塌,淡黄色的沙粒落在地上,慢慢渗入土里,消失不见。时序坪的时间线像是被人猛地拽了一把,瞬间恢复了正常——白了头的村民慢慢变回原样,老了三十岁的那个站起来,摸了摸头发,"我咋在这儿睡觉?";穿红袄的媳妇肚子瘪了下去,襁褓变回咸菜碗,她举着碗,"我不是要去地里吗?咋在这儿?";赵虎胳膊上的白汗毛也没了,恢复了黑黢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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