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心有个“巧手坊”,以前是村里竹匠们交流手艺、比赛编竹器的地方,谁编得又快又好,会得到大家的称赞,说“你这手艺,没的说”。现在巧手坊的门敞开着,里面乱七八糟,竹片扔得满地都是,有的还带着霉斑,几个竹匠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聊着天,说“今天编了俩筐,够累了”,其实那筐歪得连鸡蛋都装不住。
“以前巧手坊里热闹得很,”苏清颜指着里面的人,“有回我来采风,见着竹匠们比赛编竹篮,谁先编好谁赢,输的请喝酒,大家都卯着劲干,笑声能传出二里地,现在……”
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揉着眼睛打哈欠,见了他们,懒洋洋地说“外来的?买竹器?里面自己挑,看好了喊我,别烦我睡觉”,说完往墙上一靠,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检测到惰怠雾的核心在村东头的‘勤作泉’,”宋悦薇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那泉以前是村里的水源,泉水清冽,村里人说‘喝了这泉水,干活有劲儿’,以前天不亮就有人去挑水,说‘早上的水最甜’,现在……”屏幕上的勤作泉被一层厚厚的绿藻覆盖着,泉边的水桶倒在地上,生了锈,旁边堆着不少没洗的碗碟,看着就透着股子“懒得管”的邋遢劲儿,半点清澈的样子都没有了。
他们往勤作泉走,路上的“懒惰”越来越离谱:有个儿子见爹的烟袋锅子灭了,懒得去拿火石,说“灭了就别抽了,省点烟丝”;有个媳妇见锅里的水开了,懒得去关火,说“开就开呗,反正水多”;那个穿睡衣的中年人,见了只狗叼着他的鞋跑了,懒得去追,说“跑就跑了,反正我也懒得穿”;孩子们在巷子里玩,玩累了就躺在地上,说“懒得动,就在这儿睡了”。
“以前村里的人,虽说也休息,但休息是为了更好地干活,”竹司机边走边说,“晚上早点睡,是为了早上早点起;歇会儿脚,是为了后面更有劲;现在倒好,休息就是为了偷懒,啥都懒得干,连饭都懒得吃,说‘饿了自然就想吃了’,这不是傻吗?”
勤作泉在一片洼地,周围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泉眼被绿藻堵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水,散发着一股腥臭味。泉边有块大石头,以前是村里的“歇脚石”,干活累了的人坐在上面歇会儿,聊聊天,说“歇够了继续干”,现在石头上长满了青苔,还扔着几个烂竹筐,看着就像块没人管的废石头。
“核心就在泉眼底下的‘懒虫石’,”宋悦薇的影像飘到泉边,刚靠近就被一股懒气逼得后退了两步,“检测到强烈的惰怠波动,跟个大懒虫似的,把人干活的心思全吸走了,让人觉得‘啥都没意思,不如躺着’。”
他们刚要靠近勤作泉,就被个躺在草堆里的老头拦住了。老头是村里以前最勤快的竹匠,姓陈,现在却懒得连眼睛都懒得睁,见了他们,嘟囔着说“你们干啥呢?吵着我睡觉了,真烦”。
“陈大爷,”苏清颜递过去一块刚做好的勤勉糕,“您尝尝这个,记得您年轻时,为了赶一批竹器,三天三夜没合眼,编完了还说‘这点活儿,不算啥’,当时买主多给了您钱,您说‘该多少是多少,多的我不要,我挣的是手艺钱’,现在……”
陈大爷连手都懒得抬,说“啥破糕子,懒得吃,拿走,别烦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继续睡,说“干活有啥意思,累死累活的,不如睡觉舒坦”。
就在这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勤作泉后面传来:“陈大爷说得对,睡觉多舒坦,干活多累,费那劲干啥……”
只见勤作泉后面慢慢走出来个穿灰袍的人,这人长得胖乎乎的,像个没气的皮球,走路摇摇晃晃,一步三晃,好像随时都会摔倒,脸上带着没睡醒的表情,眼睛半睁半闭,手里拿着个枕头,走到哪儿都想往地上躺,看着就透着股子“我最懒”的无赖劲儿。
“熵组织的‘惰怠者’?”刘子洋按住腰上的青铜徽章,徽章的光越来越亮,像早上的太阳,驱散了周围的一些懒气,“专门教人偷懒,把勤快人都变成懒虫的?”
惰怠者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说“算你……看出来了……他们那些人……要么让人吵……要么让人闹……太累了……我不一样……我就教他们……‘享受生活’……懒得干活……懒得计较……多舒坦……”
他往勤作泉里指了指,胳膊都懒得抬太高,说“这泉以前叫勤作泉……现在该叫‘懒汉泉’……它能放大……人心底的‘懒’……本来只是想歇会儿……被它这么一放大……就成了‘啥都懒得干’……多省事……”
苏清颜看着被绿藻覆盖的泉眼,眼圈有点红:“您知道这勤作泉对村里人有多重要吗?五年前山洪暴发,冲毁了不少房子,是陈大爷您带着大伙,用这泉里的水和泥,抢修房子,说‘早点修好就能早点住进去’,那时候的人,虽说累,但心里踏实,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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