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洋站在聚族堂门口,看着湾里的人,慢慢开始热乎起来,有人喊“二婶,借点酱油”,有人说“三叔,我帮你修修船”,听着那些“咱湾”“咱家人”的话,空气里那股子冷冰冰的味儿,慢慢变成了“还是一家人好”的暖乎气。他知道,离心者跑了,但熵组织的坏主意还多着呢。他们搞散了敬畏,让人变狂妄;搞没了归属,让人变疏离;这些招数看着不一样,其实都是想把人变成没根没底、没亲没故的孤魂,最后任他们欺负,自己把自己憋死。
夜风吹过聚族堂的窗户,带来归心泉的甜味儿和湖水的清冽。刘子洋低头看着手里的吊灯碎片,上面的“归”字虽然模糊,可那踏实的笔画,还是能看出来点。他把碎片递给赶过来的老湾长归伯:“好好磨磨,它还能照着大伙儿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活得像家人。”
归伯攥着碎片,手抖个不停,眼泪把胡子都打湿了,可眼里的热乎劲儿回来了:“我知道。”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股子重新攒起来的归属感,“我要重新写《归心录》,从谁先跟亲戚打了招呼、谁先帮了邻居一把开始记,一件一件来,让年轻人看看——归属不是麻烦,是福气;认亲不是负担,是依靠;咱是一家人,日子才能过得踏实。就算一时糊涂、疏离过,也能再热乎起来;就算忘了归心的味儿,也能慢慢找回来。”
天刚亮,第一缕光洒在收拾利索点的聚族堂里。几个早起的老街坊,正把散落的族谱碎片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拼接,有人拿着胶水,粘补认祖碑的碎片,动作慢,但特认真,透着股子“咱是一家人”的劲儿。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碑上,亮堂堂的,像块被重新擦亮的家族牌位。
刘子洋走到湾口的连家桥,看着大伙儿在重新雕刻桥板上的姓氏,有人扛着木头去修桥,一个孩子拿着自己的糖,分给另一个孩子,说“我妈说,咱是一个湾的,要分享”,虽然那孩子愣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俩孩子都笑了。宋悦薇的影像调出归心湾的归属感指数曲线,从1%爬到15%,线还是陡,但一步一步往上走,跟重新串起来的珠子似的,越来越圆。
“老板,离心者跑之前,给熵组织发了点东西。”宋悦薇的表情严肃起来,“好像是在定位……全世界所有有强烈归属感的地方——那些家族聚居地、民族聚居区、有共同记忆的社区、让人觉得‘这是我家’的地方。”
赵虎放下手里的活儿,皱着眉:“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没归属感?”
“不止。”刘子洋看着那个分糖的孩子,“他说的那‘独立劲儿’,根本不是独立,是想让人变成孤孤单单的个体,没了依靠,没了牵挂,最后被随便欺负,没人帮忙。没了归属,就没了家的温暖;没了认亲的热乎,就没了互相依靠的力量;没了‘咱是一家人’的信念,人就像散沙,风一吹就散。这才是熵组织的坏心思:让人在疏离中孤单,最后变成没人管的野草,任他们踩踏。”
苏清颜给那个分糖的孩子一块忆归饼,孩子咬了一口,指着远处正在修桥的人说“他们在修我们的桥”,那“我们的”三个字说得特清楚。孩子的奶奶听见了,修桥的手更快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眼里的光跟湖里的水波似的,暖乎乎的。
刘子洋看着这光景,攥紧了手里的吊灯碎片。“归属是家的港湾,认亲是情的纽带,抱团是力的源泉。只要还有人愿意认祖归宗,愿意互相帮忙,愿意觉得‘咱是一家人’,熵组织就别想得逞。”他转身往聚族堂外走,“咱们守的不只是这一个湾子,是那份‘落叶归根’的踏实劲儿,还有靠这股子劲儿攒起来的像家人一样的日子。”
湾里的广播,开始放《归心湾湾歌》,调子挺热乎:“归心湾,像怀抱,你家我家是一家, warmth(温暖)处处飘;你帮我,我帮他,亲戚邻居笑哈哈;根在这儿,心在这儿,走到哪儿都想它……”歌声一出来,更多的人走出家门,有的去帮忙修桥,有的去帮亲戚干活,有的就在那儿看着,脸上带着笑。
天慢慢黑了,聚族堂的窗户透着光,归伯带着老街坊们,正连夜写新的《归心录》呢。湾里的路灯亮了,照着晚归的人,有的手里提着给亲戚的礼物,有的在说“明天全湾人一起去湖里捕鱼,跟以前一样”,脸上有点累,但透着股子“一家人”的踏实。
刘子洋站在连家桥边,看着归心湾的灯一盏盏亮起来,腰上的青铜徽章有点热乎,像揣着个暖水袋。他知道,熵组织不定啥时候又会来捣乱,用更阴的招儿,毁人稀罕的东西。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归心,愿意认亲,愿意觉得“咱是一家人”,这仗就还得打下去。
夜风吹过归心湾,带来点泉水的甜和湖水的清冽。远处的聚族堂里,传来老街坊们的聊天声,说着谁谁谁认了亲戚,谁谁谁帮了邻居,虽然有点碎,但听着特热乎,像首唱不完的归心歌谣,在夜里飘着,飘向那些需要家的角落。
仗,还得打。但那点归心,也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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