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看了李怀德一眼，显然不信他只有这些东西。
李怀德见状，连忙说道：“老弟，只要你能帮哥哥这个忙，这屋子里的东西都给你！”
“李哥，你应该还有存货吧？”
张浩开门见山，“再者说，这个忙我确实不好直接帮，但可以帮你递个话，具体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他顿了顿，又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想留下来，还是想平稳落地？”
李怀德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开口：“老弟，东西确实还有一点，但不多了。留下来和落地，这有啥讲究？”
“讲究大了。”
张浩解释道，“要是你没迫害过别人，就收了这些东西，问题不算大。递话之后，找个清水衙门混到退休，肯定没问题，但红星轧钢厂你就别想再沾边了。”
“另一条路，也是我建议的，主动请辞，上面我在递个话，你大概率不会被调查。”
李怀德沉默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张浩：“老弟，这些都是你的了，你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张浩没接钥匙：“李哥，这里的东西不少，你舍得？”
“哎，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留着这些又有啥用？”李怀德叹道。
张浩把钥匙推了回去：“这东西太贵重，我收不起。你先琢磨清楚，想好了再来找我。东西我可以收，但得按市场价来，你看行吗？”
李怀德见他态度坚决，也无可奈何，加上自己确实没拿定主意，便点了点头：“行，我回去想想。”
两人没再多说，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胡同里风挺凉，吹得李怀德紧了紧衣领，心里头乱糟糟的，倒是张浩，神情平静，仿佛刚才那满屋子的古董，不过是些寻常物件。
李怀德把张浩送回家，他就满脸愁容的走了。张浩一进门，就听见厨房传来周欣和徐静理的说笑声。
“呵，隔着老远就听见你们笑，啥事这么开心？”张浩走过去打趣道。
徐静理一看到他就嚷道：“干爹，刚才周阿姨跟我说这院子里的事儿，可有意思了！好些人的故事都挺好玩。”
张浩瞪了周欣一眼：“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啥？自己不嫌丢人。”
周欣吐了吐舌头：“哎呀，我就是跟静理说说院里的人，让她心里有个数，别吃亏上当嘛。”
“我家静理聪明着呢，哪会吃亏？”张浩哼了一声。
“好好好，说不过你。”
周欣笑着推他，“你出去吧，我俩做饭。”
张浩坐到堂屋里，点了支烟，心里琢磨着李怀德的事。
确实有点棘手，帮吧，不好插手；不帮，面子上又过不去。
不过照理说，李怀德没犯啥大错，应该不至于太糟。
“算了，到时候给王叔打个电话，能成最好，不成也算是尽了力。”
至于那屋子古董，给点钱收下便是。这么一想，他心里便释然了。
厨房传来周欣的声音：“收拾桌子吃饭啦！”
“来喽。”
今天周欣买了不少菜，有鱼有肉，挺丰盛。
不过看那菜色，明显是徐静理的手艺——周欣的厨艺向来一塌糊涂。
三人边吃边聊，张浩忽然问：“理儿，书房的书看得懂吗？”
徐静理眼睛一亮：“干爹，你那收藏也太多了！有些书……好像是禁书呢。”
张浩笑了笑，没接话，只给她夹了块鱼：“快吃，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欣在一旁插言：“那些书你要是看不懂，可别瞎翻，有不懂的问你干爹。”
“知道啦。”
徐静理点点头，扒了口饭，眼里满是对那些书的好奇。
饭桌上的气氛热热闹闹，刚才的烦心事仿佛都被这烟火气冲淡了，只剩下寻常日子的踏实。
张浩又叮嘱道：“理儿，甭管是禁书还是寻常书，你只管学里面的知识就好。尤其是文学、数学这些，一定要好好啃，有不懂的就来问我，听见没？”
“知道啦干爹！”
徐静理连连点头，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干爹，我听说你是清北毕业的？你这么厉害吗？”
张浩笑了笑：“要是我说，我才读了一年半，学校就强制让我毕业了，你信不？”
“啊？还能这样？”徐静理瞪大了眼睛。
“那时候国家缺人才嘛。”
张浩解释道，“而且也不是谁都能提前毕业，得通过考试才行。”
“那干爹你肯定考得特别好！”
“我呀，压根没考试，教授直接给我发了毕业证。”
徐静理听得直咋舌，一旁的周欣笑着拍了张浩一下：“就你能嘚瑟！”
“我这不值得嘚瑟一下吗？”
张浩挑眉，“再说了，我不光读了清北，还念过政法大学呢。那时候可累了，每天跟打仗似的，早上六点就起床，晚上九点还在实验室做数据，俩学校来回跑，容易吗我？”
徐静理听得两眼放光，满眼崇拜：“干爹，吃完饭你给我讲讲呗？”
“成啊，有不懂的书就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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