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耕匆忙将慕秋瑾扶至老松树下,目光无意间扫过她腰间玉佩,见那裂痕中渗出的血丝正缓缓凝成细小血珠,不由心头一紧,连忙运转灵力便要探查她的状况。
不料,慕秋瑾竟突然睁眼,那双原本应带着稚气的眸子里,刹那间闪过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清明。她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师弟,快通知老祖去处理,去看阵眼第三块符文,那里有异动。”
岩耕的手顿在半空,心中疑窦丛生:“师姐何时竟涉猎阵法了?而且还能察觉阵眼异动,这绝非寻常。” 他虽满是疑惑,却并未出声询问。
还不待岩耕有所行动,归真真人恰好于此时来到这里,听见这话眉头一挑。他快步闯入山腹阵眼,果然见第三块玄黄石上的符文正以诡异频率闪烁,如同濒死之人的脉搏。指尖触碰到石面的瞬间,他猛地缩回手 —— 石头里竟藏着一缕极淡的血煞残魂,正像蛆虫般啃噬阵纹!
“孽障!” 归真双手结印,土黄色灵光如锁链缠上玄黄石,口中念念有词。阵纹骤然亮起,山川虚影在石面奔腾,将残魂死死锁在中央。他咬破指尖弹出精血,精血落在石上化作火焰,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啸,在火光中扭曲成烟。
从山腹出来后,归真看向归藏,擦了擦冷汗道:“二叔,好险!若非这丫头提醒,估计只要一个月,镇岳阵就会被这个憨货渗透,自行崩解了。”
归藏望着山外渐浓的暮色,想起镇武真君临走时的眼神,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 这看似平息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远处的天际,一缕黑气正贴着地面快速移动,枯骨踉跄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他怀中的魂幡里,血煞的残魂正发出怨毒的嘶鸣。
战后事宜自有族中长辈料理,轮不到岩耕这个炼气中期的小修士插手。
他跟慕秋瑾、曹景瑜、徐公良等人,各自点头道别。刻意绕开背牛峰主道时,乱石嶙峋的侧坡硌得鞋底发疼,—— 那处家族悄悄闭关修炼的洞府藏在密林中,此刻若走主道回去,暗堂那些藏在树影里的眼睛定会起疑,那点 “小灶” 可不能暴露。
甲二十七号小院的爬藤被燎去半截,焦黑的藤蔓缠着斑驳青砖,倒成了天然掩护。
岩耕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坐在竹榻上时,藤条编织的榻面陷下去一块,带着午后阳光的余温。
忽然想起战场边缘那具盖着白布却没有完全掩住头部的尸体 —— 徐红巾。他喉头发紧:这次山门之战,家族里修为达到炼气后期的才亲上一线战斗,她什么时候突破到炼气后期的?想起曾经一起任务的师姐,如今成了名阵亡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竹榻又 “吱呀” 响了声,岩耕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心输送灵力时被节点符文灼出的红痕还在发烫,那些没组战阵的修士尸体叠在山脚的模样突然撞进脑海 —— 有的剑还插在石缝里,有的手指还保持着握符的姿势。
战阵转动时灵光连成的盾,确实比单独拼杀结实得多。可若哪天家族护不住他们,轮到炼气中期亲上一线,自己能活过几时?
“唤鱼池” 边的聚灵草被战火余波掀得东倒西歪,叶片卷着焦黑的尘土,在风里颤巍巍地耷拉着。岩耕望着这副景象,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
提升修为得靠没日没夜的苦修,练法术更烧脑 —— 桩桩件件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在眼前晃来晃去,搅得他心绪不宁。
他转头望向窗外,被风掀起的竹帘忽闪着,露出檐外灰蒙蒙的天。忽然,任务堂那块挂着的青雾林采集任务木牌在脑海里清晰起来。那任务是长期有效的,既能攒些灵石补贴修行,遇上低阶妖兽还能实打实练手,总比坐在这儿空想些没影的强。
岩耕指尖在膝头轻轻叩了叩,想起慕师姐。那般年纪就有如此阵法修为,真是令人佩服。他一个成年人,只有羡慕的份,断不会生出忌妒来。毕竟自己可不是寻常修士,既有这份底气,自然该亲自去争取机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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