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崖顶被血雾笼罩,二十丈高的祭坛像座猩红墓碑,四周幡旗上的战死者头骨泛着青灰,眼窝里插着的引魂香滋滋燃烧,飘出腐肉混合檀香的腥甜。
运尸车的木板硌得陈默脊背生疼,他闭着眼睛听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鼻端萦绕着浓烈的艾草味——这是霍云深特意调配的,用来掩盖他体内翻涌的内息。
车帘被掀开的刹那,他立刻放松全身肌肉,任由两个叛军士卒像拖死狗般将他拽下车。
粗麻囚衣擦过手背,他不动声色将藏在指甲缝里的褐色粉末又往指根压了压。
"这小子气若游丝的,真能当灯芯?"押解的士卒踹了他后腰一脚。
陈默踉跄着栽倒在祭坛台阶上,额角撞在染血的青石上,疼得他喉间发甜——这疼是真的,却正好掩盖住他运转《易筋经》时,十二正经里如沸水般翻涌的内息。
赤血祭司的玄色祭服扫过他的脸,陈默抬眼便撞进一双猩红瞳孔。
那祭司蹲下来,枯瘦的手指捏住他下巴:"执刀人...有意思,影阁的情报倒没说错。"他指甲刺进陈默下颌,"本祭司要借白起战魂踏平大周,你这颗脑袋,正好做引魂灯芯。"
祭坛底部的玄晶突然泛起红光,陈默顺着祭司的目光望去,只见青黑色的阵纹如活物般在石缝里爬动,七处节点分别连着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的地脉——这是要抽干整座东山的龙气来养战魂。
他喉间溢出一声呻吟,指尖在石面上擦过,指甲缝里的"破契散"便顺着阵纹的裂缝簌簌落下。
"开始!"赤血祭司猛地直起身,骨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祭坛中央的青铜镜上。
镜面泛起涟漪,陈默的"武道真眼"突然捕捉到镜中倒影——那不是他的脸,而是影阁主那张被毒蛊啃噬得不成人形的面容!
他心脏猛跳,终于确定了猜想:这血祭大阵根本不是为白起,而是影阁要借叛军之手,用龙气重塑阁主肉身!
"嗡——"
青铜镜发出蜂鸣,赤血祭司的咒文陡然拔高。
陈默感觉脚下地面在震颤,头顶的乌云像被无形之手揉捏,竟聚成一个螺旋漩涡。
一道金甲虚影从漩涡里探出身来,巨戟上的寒芒刺得人睁不开眼——那是白起战魂的雏形!
"快!"赤血祭司癫狂地挥手,"把他按在镜前!"
两个士卒冲上来拽陈默的胳膊,他却突然"呛"地咳出一口黑血。
士卒愣了愣,手上力道松了些。
陈默趁机运转逆转周天的法门,《易筋经》的内息如逆流的江河,在奇经八脉里横冲直撞。
祭坛的玄晶阵纹瞬间暗了半分,青铜镜的涟漪猛地炸开,影阁主的面容在镜中扭曲成一张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做了什么?!"赤血祭司扑过来要抓他喉咙,陈默却在此时抬头,望着天际的乌云。
他想起系统提示里那行猩红小字——【连签第1035日,触发‘关羽战魂·临阵示警’(限时十息)】。
喉结动了动,他在心里低喝:"借武圣一瞬威严!"
虚空突然裂开一道血色缝隙。
红袍猎猎如焚,青龙偃月刀的刀芒先刺破云层,像一道坠落的银河。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怒喝:"背主求荣者,虽远必诛!"陈默感觉有滚烫的气浪扑面而来,那是武圣战魂的威压——他识海里的《春秋》残卷自动翻开,一行金字浮起:"昔关某过五关斩六将,为的是不负桃园一诺;尔等屠边民、焚粮草,可记得当年先帝亲执酒盏,说'北疆有你们,朕睡得着'?"
祭坛下突然传来抽噎声。
陈默眼角余光瞥见燕无双——那员北疆大将正仰头望着空中的红袍虚影,玄铁刀当啷坠地。
他的嘴唇在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陛下...当年您说要带末将看江南的桃花..."
赤血祭司的咒文断在半途。
他抬头望着那柄劈向战魂虚影的青龙刀,瞳孔里映出红袍武将的丹凤眼——那是比刀光更锋利的怒色。"不!"他尖叫着去抓祭坛上的玄晶,可关羽刀芒所过之处,血阵的纹路像被火烤的蜡,滋滋融化。
陈默趁机翻身滚向祭坛边缘,他的目光扫过燕无双腰间晃动的铜钱——那是引魂丝缠着的先帝信物。
山风掀起他的囚衣下摆,露出藏在腿侧的匕首,那是柳如烟昨夜塞进他手里的,刀柄上还留着她的胭脂味:"若情况不对,刺向阵眼的青铜镜。"
但此刻不需要了。
燕无双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身后的亲卫小伍握着长枪的手在抖,枪尖垂向地面。
更远的地方,几个百夫长互相看了看,有人解下腰间的叛军令旗,有人把刀插回鞘里——他们望着空中的红袍虚影,望着祭坛上那个被血污染脏却始终挺直脊梁的身影,喉结都在动。
赤血祭司终于察觉不对。
他转身想喝令士卒镇压,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所有叛军的目光都不再聚焦于他,而是聚焦在燕无双颤抖的后背,聚焦在那道即将劈碎白起虚影的青龙刀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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