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城的空调发出老旧的轰鸣，我蹲在柜台后擦拭螺丝刀，金属表面映出托雷基亚面具的轮廓。赵磊在门口和收废品的大爷讨价还价，阳光穿过他新换的蓝色工牌，在地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像块被嚼过的薄荷糖。
“三天了，光之国的巡逻队还没动静。”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凝重，“这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我用酒精棉反复擦拭刀柄，混沌能量在金属纹路间若隐若现：“你不是说他们不敢动地球吗？”
“不敢动和不想动是两回事。”托雷基亚突然轻笑，“你说要是泰罗知道我在地球，会不会穿着他那身红银铠甲来敲门？”
正说着，店门被推开，风铃发出尖锐的声响。进来的是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衣领竖得很高，墨镜遮住半张脸，怀里抱着台老式打字机，外壳上刻着光之国的能量符文。
“修这个。”他把打字机放在柜台上，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能用就行。”
我拆开打字机，齿轮间卡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银河语写着：“托雷基亚，自首吧，光之国的宽恕永远有效。”托雷基亚的笑声在脑海炸响：“宽恕？他们宽恕贝利亚了吗？”
男人突然摘下墨镜，露出左眼上的红色光痕——这是光之国特勤队的标记。他压低声音：“林默，我知道你听得见。佐菲队长让我转告你，只要交出托雷基亚，地球可以成为光之国的保护星。”
“保护星？”托雷基亚冷笑，“听起来像软禁。”
我把信纸放回原处，指尖划过光之国符文，黑色能量瞬间将符文腐蚀成焦痕：“回去告诉佐菲，托雷基亚在哪，我比你们清楚。”
男人瞳孔收缩，怀里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是奥特钥匙！能量冲击将柜台掀翻，赵磊被气浪掀倒在地，鲜血从他额头的伤口渗出。
“赵磊！”我扑过去护住他，混沌能量在身前凝聚成盾牌。男人举起奥特钥匙，天空瞬间被染成血红色，无数光之国战舰的轮廓在云层后显现。
“这是最后的警告！”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的颤音，“要么叫人，要么……”
“要么怎样？”托雷基亚的声音透过我的喉咙发出，“把地球炸成等离子体？”
男人的脸扭曲了：“你以为光之国不敢？为了宇宙秩序，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看着赵磊染血的衬衫，突然想起余华《现实一种》里的暴力循环。光之国用“秩序”之名行暴力之实，和炎之谷、冰之谷的疯狂有什么区别？
“托雷基亚，把能量给我。”我握紧螺丝刀，“这次我要自己来。”
“你确定？”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兴奋，“用混沌能量对抗光之国的正义，这可比拆主板刺激多了。”
黑色能量顺着螺丝刀涌入，金属柄瞬间变成流动的暗物质。我站起身，螺丝刀在掌心旋转，划出复杂的能量轨迹。男人惊恐地后退：“你……你在干什么？”
“修东西。”我把螺丝刀刺向地面，混沌能量如蛛网般蔓延，将整个电脑城包裹。光之国战舰的攻击在能量屏障上炸开，却连涟漪都没激起。
“这是……”男人的声音带着绝望。
“这是我和托雷基亚的共生之道。”我看着天空中扭曲的光痕，“秩序需要维护，混沌也需要表达。就像这台打字机，齿轮咬合才能运转，但偶尔也要允许卡纸。”
男人突然狂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光之国？泰罗已经在路上了！”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光芒撕裂云层，泰罗奥特曼的身影降落在街道中央，斯特利姆光线的余热将地面烤出焦痕。他的彩色计时器闪烁着愤怒的红光：“托雷基亚！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推开赵磊，独自走向店门。托雷基亚的能量在体内沸腾，却被我强行压制——这次我要自己面对。
“泰罗，好久不见。”我站在店门口，阳光在螺丝刀上折射出七彩光晕，“你是来抓我，还是来叙旧？”
泰罗的眼神复杂，既有愤怒也有痛心：“西弗勒斯，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没变。”我轻笑，“只是你们所谓的‘光’，容不下真实的我。”
泰罗的手掌凝聚起斯特利姆光线：“别逼我动手。”
我举起螺丝刀，混沌能量在刀尖形成黑洞般的旋涡：“动手吧。但你要知道，这螺丝刀既能修电脑，也能……”
“默子！”赵磊突然冲出来，把我扑倒在地——斯特利姆光线擦着我的耳边射进店里，将那台老式打字机汽化。赵磊的后背被能量余波灼伤，却还在笑：“默子，你说螺丝刀能撬开关闭的门，这次是不是也能撬开泰罗的榆木脑袋？”
我看着赵磊染血的后背，突然明白托雷基亚说的“混沌需要日常来调剂”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力量，不是摧毁星辰，而是守护这些平凡的、会流血的人。
“托雷基亚，把能量收回来。”我轻声说。
“你确定？”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惊讶，“这可是难得的打架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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