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光罩在无数黑色触手的冲击下,剧烈波动,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陈观脸色发白,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急剧消耗。这样下去,不出十息,光罩必破!
不能坐以待毙!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趁着光罩还未完全破碎的瞬间,他猛地将怀中那枚玉片护身符取出,并非用于防御,而是将体内最后一股紫金之气,毫无保留地全部注入其中,然后狠狠朝着鬼物本体的方向掷去!
“爆!”
这玉片本就是他仓促制成,结构不稳,此刻被大量灵力强行灌注,飞到半空便骤然发出刺眼的白光,随即——
轰!
一声不算剧烈的闷响,玉片炸裂开来!蕴含其中的那丝微薄却精纯无比的上清道韵,混合着爆散的灵气碎片,如同无数细小的利针,向着四周无差别激射!
这并非什么高深法术,只是陈观情急之下的搏命之举,胜在出其不意!
那鬼物显然没料到陈观还有这一手,尤其是那爆散开的上清道韵,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先天克制阴邪的煌煌正气,让它感到了本能的厌恶与一丝畏惧。它尖叫着,挥舞触手格挡,攻势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
陈观要的不是伤敌,而是这瞬息的机会!
在玉片爆裂、鬼物受阻的同一时刻,他毫不犹豫,转身就朝着山涧上游,水流更急、地势更复杂的方向亡命狂奔!他甚至顾不得收敛气息,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奔跑!
cold!cold!cold!
山风刮过耳畔,冰冷的溪水溅湿了裤脚,肺部火辣辣地疼。陈观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地跑,沿着溪流,钻进茂密的灌木,跃过横倒的枯木。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如同灌了铅,直到胸口疼得几乎要炸开,直到确认身后那如芒在背的窥视感没有立刻追来,才敢靠着一棵大树,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暂时……安全了?
他不敢确定。那个鬼物太诡异了,似乎能融入阴影,追踪能力极强。
他检查了一下自身,除了体力灵力耗尽,并无明显外伤。但怀里的玉片没了,静心辟邪符也耗尽了能量,化作了飞灰。可谓是损失惨重。
“必须尽快恢复一点力气……”陈观挣扎着坐起,背靠大树,尝试运转《上清洞玄真经》,汲取周围微薄的灵气。然而,此地灵气稀薄,他心神激荡之下,收效甚微。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惊疑不定的意念,如同游丝般,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他的意识。
是石矶娘娘!
“师弟?!你……你遇到了什么?方才我隐约感觉到一股极其精纯阴邪的气息在观外出现,又迅速远去……你没事吧?”石矶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后怕。她虽被困井中,但对周围强大的能量波动仍有模糊感应。
陈观心中苦笑,以神念回应,将方才的惊险遭遇简要说了一遍。
“黑袍鬼物?猩红目光?阴气精纯如实质?”石矶娘娘的残魂闻言,光晕剧烈闪烁,显示出极大的震动,“这描述……不像是寻常厉鬼,倒像是……幽冥鬼卒!而且是等级不低的那种!”
“幽冥鬼卒?”陈观一愣,“地府的鬼差?他们怎么会找上我?”
“不!不一定是地府正统!”石矶的语气变得极其凝重,“封神之后,秩序崩坏,地府也非铁板一块。更有甚者,一些邪修魔头,也能以秘法拘役炼制强大生魂,炼成类似鬼卒的傀儡!此物阴气精纯,却充满暴戾死寂,绝非善类所御!”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师弟,你恐怕被极其麻烦的存在盯上了!对方能驱使这等鬼物,来历绝不简单!你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安全?”
“我在后山,暂时甩掉了那东西,但不敢保证绝对安全。”陈观如实相告,心中也是凛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后山……”石矶沉吟片刻,急道:“你听好!你现在状态极差,必须立刻寻找一个安全之处恢复元气!清心观暂时绝不能回!我记得,清心观后山深处,靠近‘落魂涧’的方向,似乎有一处极隐蔽的先辈洞府遗迹,乃是当年一位与师尊有旧的散修所留,观中典籍或有记载?那洞府外有天然阵法遮掩,或可暂避!”
先辈洞府?落魂涧?
陈观心中一动,努力回忆老观主留下的那些杂书笔记。似乎……的确在一本泛黄的游记中,提到过后山落魂涧附近有“仙踪幻影”的传说,但从未有人找到过具体位置。
“我有些印象,但不知具体方位。”陈观道。
“无妨!你身负上清道统,对同源气息或有感应!”石矶快速道,“你且往落魂涧方向去,同时运转功法,仔细感知周围灵气流动与地势变化!那洞府阵法年久失修,必有破绽!这是你眼下唯一的生机!”
陈观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是啊,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落魂涧的大致方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再次踏入月光下的幽暗山林。
而在他身后遥远的黑暗中,那双猩红的目光再次亮起,锁定了他消失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无声的狞笑。狩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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