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分析:结合你所说的情况,很可能是张烈蠖他们看中了那人使用的技法,想要强取豪夺,却反遭毒手。而且此人手段狠辣,方才弟子诊断他们身体无碍,说明他们很可能正在经历某种极度的痛苦,才会胡言乱语、体温失常。”
“若是这个推断成立,那他们的意识应该是清醒的,只是看不见、听不见,也不知是否还有触觉。
老者突然转身,对着一众弟子厉声训斥: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定性分析,重在分析!整日里起哄有什么用?能让你们多卖几张符箓,还是能提升你们的学习境界?
弟子们顿时噤若寒蝉,个个低头不语。墓园里只剩下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
再结合时间点来看,老者转回张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时商阳城内只有以太派一家独大,无字朝廷的人或死或逃,根本没有现身。所以......他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冷,我们本来就不服以太派,而你要为父报仇,不如......联手?
张蝉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望向远方商阳城中心的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以太派建筑的轮廓。最终,她的眼神化为坚定,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好,联手!
月色下,一场针对以太派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远在分形广场的向心力,对此还一无所知。
夜色渐深,无碍镖局门前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老者临行前忽然驻足,回头问道:不过以太派开宗立宴,可曾邀请你们?
邀请了,张蝉微微颔首,请柬三日前便送到了。但我忙于照顾父亲,只派了几位镖师代往,自己并未出席。
哈哈,不碍事。老者捋须轻笑,眼中闪过精光,深夜叨扰了,再会。若我宗门有需要,会直接联系你们无碍镖局的。
说完,他领着众人迈出镖局大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数学宗的山门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由于距离商阳城最近,他们是第一批返回宗门的。夜色中,山道上的弟子们行色匆匆,气氛凝重。
导数吴公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整张脸皱得像一团揉皱的符纸,每一步都踏得山石作响。沿途弟子见状纷纷避让,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有年轻弟子躲在廊柱后窃窃私语:长老这是怎么了?从商阳回来就一直黑着脸......
嘘!听说在以太派的宴会上受了气,宴会上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被以太派压力了......
与导数吴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复数依。这位白发长老反倒是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缓步走在青石阶上,不时对行礼的弟子点头微笑。但若细看,便能发现他眼底深藏的忧虑。
由于有说书人长年游走,有些弟子已经隐隐了解到了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觉得说书人的话不能全信,有夸大的成分。
师生堂内灯火通明,还未去过商阳的弟子们将归来的同门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追问:
快说说,那以太派究竟什么来头?
听说他们有种会飞的梭子,是真的吗?
星风战舰当真如传闻中那般遮天蔽日?
被围在中间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个胆大的开口道:岂止是遮天蔽日......那星风一击之下,整个广场都在颤抖......
刘寒婵啊!复数依不知何时已站在师生堂门口,望着堂内喧闹的景象,突然发出一声长叹。他走向倚在栏杆旁的星依,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以后数学宗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他遥望着最高峰上那条永不停息的瀑布,水声轰鸣仿佛也掩盖不住他话中的苍凉:正如以太派所说,他们不会抢我们的人才,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
他苦笑一声,笑容里满是自嘲,数学宗赖以生存的符箓,如今在烛幽路中应有尽有;而那些以往与我们合作的客栈、商行,他们的生意势必会一点点转移到以太派名下。
他缓缓踱步到廊下,随手拾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以往宗门任务中,数量最多的是采集草药,报酬最丰厚的则是击杀商阳城周边有学习天赋的野兽。
现在?他冷哼一声,将落叶碾碎在指间,全城的道路都铺上了那种怪异的黑色石头,除了白玉雪山周边,哪里还能找到野生草药?而白玉雪山天灾不断,地广人稀,危险重重......至于城周围,到处都是巡逻的御风梭,况且城中还会压制灵感,那些有学习天赋的野兽又怎会自投罗网?
老者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佝偻:看来往后,我们数学宗获取银两的方式,就只剩下帮商阳外围的那些人做事了。比如最西边的那一大帮镖局?我记得那里还有一片森林,说不定偶尔还会有具备学习天赋的野兽出没。
星依装作懵懂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眨动着:可是,长老,这与数学宗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复数依疲惫地找了把藤椅坐下,竟像抱孙女般将星依轻轻抱到膝上。
他抚着星依的发辫,声音低沉:以往都是帮那些行当赚取银子,比如采摘草药。数学宗本身用不了多少草药来炼丹,多余的都会交给醉仙楼酿酒,他们则付给弟子们银子。
夜风渐凉,他拢了拢衣襟,继续解释道:这些弟子可以用银子在师生堂兑换固体灵感。而长老们则要把银子送到定阳八方来客的步行街,换取学习必需的固态灵感。”
“师生堂从中赚取差价,以此来维持长老们的学习。数学宗弟子一来是达不到步行街的高门槛,二来也是图个方便,毕竟从商阳到定阳可不是一段小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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