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的婚宴大厅布局复杂,多道相通。
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一扇屏风之后,一道静静站了许久的人影在南斯御那句‘我的夫人,必须是陵家大小姐’后,转身离去。
现场太吵,南斯御和陵九寒心思还放在闹哄哄的争执里,一时都没注意。
但他们已经早早就预见了这场没有悬念的结局。
陵氏族人也好,那些股东也好,都不是傻子,跟着谁才能得利,根本是不需要思考的事,别说本身当年就错在陵长峰,即便不是,就凭陵九寒将千疮百孔的陵氏集团送入超级世家序列,便注定让陵氏的人死心塌地追随。
谁不知道陵西玥是陵九寒精心养大的宝贝?
谁会没事找事去触犯陵九寒的禁忌?
何况陵西玥如今是南氏的董事长夫人,意味着陵氏集团将在这场联姻之后走得更远、更稳,前景盛大。傻子才会故意断开这层联姻的关系,这个时候别说陵长峰,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搞什么亲子鉴定!
至于那场换孩子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丝毫不重要。
一场单方面的口水战之后,陵长峰彻底蔫了下去,被保镖拖走。
闲杂人等解决,族人们也纷纷放松下来,主动离开大厅去别处看风景。
“这事不算完。”陵九寒看着再次清冷下来的大厅,从他的角度望出去,能看见外面浩瀚无际的内海,“陵长峰什么性格我清楚,这么多年与我闹得再厉害,也从未质疑过西西的身份,这次突然这么激进,想必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
“既然是钉子,不管在明在暗,都要拔出来。”有人拿陵西玥当靶子,他也动了真怒,“我已经让周则律去调查。”
“我也审一审陵长峰,有结果了告诉你。”
“那我去陪夫人了,在外面耽搁这么久,她怕是寝食难安。”
“唔。”陵九寒又点燃一支烟,语气低沉,“游轮上有游艇吗?我去海上散散心。”
南斯御回到婚房时,陵西玥正穿着红色的性感睡衣坐在床上刷手机。
大红的衾被,大红的睡衣,大红的家居摆件……
南斯御心尖的位置骤然软得不行,问陵西玥:“夫人没睡会儿?”
“睡不着。”陵西玥看着他,嗓音莫名有点轻飘,“你看起来这么淡定,外面的事处理得很顺利?”
“嗯,陵长峰被架空多年,翻不起什么风浪,已经被安排人遣离。”
“噢。”
南斯御伸手拿起同样大红色的睡衣,打量着她:“我以为夫人会有很多问题。”
“那我就再问问。”陵西玥放下手机,随口问起,“陵长峰有没有闹起来?”
“有,无理取闹罢了。”
“怎么闹的?”
这次南斯御斟酌了一下:“无非是争名夺利,心有不甘,也没什么特别。”
陵西玥杏眸微动,似笑了一下:“噢?婚宴时他似乎挺针对我,闹的时候有没有针对我?”
南斯御失笑:“夫人在想什么?男人的战场,有你一个女孩子什么事?”
陵西玥低头嗯了声:“你去洗澡吧,我等你。”
还没到晚上。
但从领证开始,南斯御眼里就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白日宣淫是常态,何况又是婚礼这样的重要日子。
自动遮光窗帘缓缓合上,洗完澡的南斯御于黑暗中在她耳边低声诱哄:
“夫人,我新得了几种很肆无忌惮的玩法……”
陵西玥的声音莫名有点清冷:“好。”
她的身体,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情。
随后几天,在游轮上的客人们都没再见过南斯御。
唐助理和周则律算是南斯御的跟前红人,对他的行踪了解比起其他人要清楚很多。两人坐在唐助理的房间里,一边打着双人扑克一边隐晦地聊着八卦。
“BOSS三十一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跟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似的,沉迷其中难以自拔,与他平日的性情大相庭径。”
唐助理说着,有点微微的懊恼:“也不知道我带的那些,够不够他挥霍。”
周则律不是很适应八卦BOSS的这种事:“BOSS和夫人恩爱是好事,早点生个继承人出来,安安南氏那些顽固族老的心。”
“也是,南氏继承者们良莠不齐,找不出一个能接BOSS班的,也就大公子稍微好点,但他和BOSS的关系又因为夫人变得十分微妙……”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则律看着嘴里不把门的唐助理,低声提醒,“BOSS最厌恶嘴碎的人。”
“那说点不敏感的。”唐助理好奇心泛滥,“当时我没在现场,陵长峰和BOSS他们怎么闹的,具体说说?”
周则律闭嘴不言。
说什么?
说以夫人的身世为导火索,打了好一番舌战?
BOSS和陵九寒都死死瞒着的事,他敢透露出去,这助理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周则律轻描淡写挡回去,“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持续数日的游轮婚宴结束。
游轮在内海晃了一圈之后靠岸,南斯御在游轮停至港口后终于出现,等客人都下船离开,他与陵西玥也上了车,回兰毓府。
各有归途。
消失了好几天的南辞次日的航线回南非。
半夜,兰毓府外的花坛边,南辞神情消沉地喝着啤酒,脚下已经一大堆空罐,几个豪门二世祖在旁边作陪,见他时不时盯着兰毓府内的灯光发呆,同情地摇摇头。
“不就一个女人吗,南辞你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干嘛非要一棵树上吊死。”某个二世祖拍拍他的肩,看他毫无分寸地喝闷酒,眼角抽了抽,“兄弟你别玩命啊,要真喝出个好歹,你爸能拿刀砍了我们。”
南辞不说话。
另一个二世祖同仇敌忾:“要我说,你要真的不死心,等几年机会就来了。这男人一旦过了三十,和六十岁没区别,你血气方刚,比起你小叔具备天然优势,等他们彼此腻了,你就是陵小姐的朱砂痣。”
下一刻,南辞直接一罐啤酒朝他砸下!
“那特么是我小叔,由得你们嘴贱?!”南辞眼神冰寒,“我是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什么叫发乎情止乎礼,你们再胡乱怂恿,今后就别和我称兄道弟。”
说完,又冷冷吐出一个字:“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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