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包姜宥仪都很熟悉,因为山竹昨天中午就是穿着这套行头去面馆跟她吃的饭。
看着那只包包,姜宥仪倏然想起了在面馆里的那个小插曲——她从那个小包包里把山竹的小钱包拿出来,果然看见了静静地躺在包包底部的那只光泽莹润的皮粉色珍珠耳钉。
她把那只耳钉拿了出来,端详之下,却神色渐深地想起了关于这个耳钉和山竹口中那个朝不保夕老男人的故事……
克里斯看出她的若有所思,走上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珍珠耳钉上,“耳钉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姜宥仪怀念地轻轻抚摸那颗微凉的海水珠,“只是想起来,山竹跟我说,她把这个耳钉的另一只送人了。”
克里斯:“送给谁了?”
“……我不知道,”姜宥仪想了想,一五一十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她好像有个暧昧对象,年纪比她大,但我不知道是谁,她没有告诉我。”
姜宥仪说着,将耳钉对准了屋中的光源去端详,海珠皮粉色的光晕在警署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折射出似水的柔光,让她想起了昨天中午被她问起另一只耳钉去向的时候,用嗔怒来掩饰害羞的山竹。
珍珠莹润的光晕与彩宝耀眼的火彩自然不可相提并论,柯林把特地定制的鸽血红宝镶嵌满钻耳环戴在安娜耳垂上的时候,安娜对镜自赏,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丈夫,回给他一个得体的笑容,“谢谢老公,我很喜欢。”
柯林站在安娜身后,也从镜子里看她,平心而论,安娜是个明艳的美人,玻璃体鸽血殷红张扬的颜色实在很衬她,柯林觉得自己这次的审美还不错,欣赏地笑起来,“很适合你。”
柯林心里是有安娜的,只是有多少,这个份额很难说清,不过因为现在顾着在国外搞研究,他常年不在桉城,照顾孩子和维系家庭的事情几乎都落在了安娜一个人身上,柯林对妻子是有亏欠感的。
浅薄的心动未必改变一个人的态度,但很多时候亏欠可以——因为亏欠,柯林很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尽力地多补偿安娜一些。
柯林的手放在了安娜的肩膀上,男人的手干燥温暖,将安娜因为穿着露肩礼服而微凉的皮肤捂得温热。
柯林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安娜的发顶,声音是充满磁性的低沉,“忙了一天,回房休息?”
柯林的动作带着一些夫妻之间心照不宣的暧昧,安娜没有拒绝,抬手勾住丈夫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笑着回头看他,声音也很轻,却是答非所问地说了另一件事,“跨年我要带儿子去度假,你跟我们一起吗?”
柯林愣了一下。
大概两秒的沉默后,他抱歉地从镜子里看向安娜,声音既真诚又歉疚,“抱歉,亲爱的……实验室那边最近是关键阶段,我离不开那么久。”
安娜笑容未变,目光却淡了下去。
她依旧勾着柯林的手,却转过身来,柯林的手从亲近地搭在她裸露的肩头,变成了与她简单的牵手。虽然是从背对改为了面对,但因为姿势和位置的变换,他们之间的距离因此而变远了。
“诺兰自从上次坠楼之后就经常做噩梦,”安娜也抱歉地看着丈夫,遗憾和真诚与柯林如出一辙,“我得去陪儿子睡。”
都是聪明人,柯林明白安娜拒绝的由来,但他说的是实情,实验室那边的现实情况确实不允许他离开这么久。
他依然抱歉,也遗憾也无奈,但是没办法——或许也不是真的没办法,只是两者相较,实验室的事情让他觉得更重要。
但柯林也明白自己很过分。
因为过分,所以对安娜的拒绝表达了充分的理解和尊重。
他温和地点点头,轻轻捧着安娜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晚安,亲爱的,做个好梦。”
安娜依然得体,毫无芥蒂地笑着回应,“你也是,老公。”
夜已经深了,当了一天工具人的小孩儿在卧室里睡得很熟,安娜躺在套房的按摩浴缸里,满浴缸绵密的泡泡一直盖到了她的肩头,卸过妆的脸看上去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但闭眼假寐的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一样,忽然睁开眼睛,掬了捧水,又厌恶地洗了洗自己的额头——那个被柯林亲过的地方。
浴室里只有她自己,撕掉了面具,她脸色越发不愉,拿过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备注为“O”的人,点开了他们的对话框。
聊天框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上去他们好像彼此完全不熟也从没聊过天一样,可安娜直白到甚至懒得附加任何掩饰的话,却与空空荡荡的聊天框背道而驰——
【他回来了,让我恶心。】
消息刚发出去,甚至没过十秒钟,对方就回了消息:【想想我们即将开始的旅途。】
转瞬,手机又轻轻地震动了一下,对方发了一张遍地小企鹅的图片过来。
接着又是一条信息:【我在疯狂想你,宝贝。】
安娜端详着最后一句,看了两三遍才仿佛被安慰好了一样,再度勾起嘴角,却不是敷衍的面具,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动了动手指,给“O”回:【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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