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秋宜姐，加个OC，”林小雨已经自来熟地掏出手机。
“我拉你进我们项目组的摸鱼，哦不，技术交流群。里面什么都有，从哪家外卖好吃到哪行代码又报了个祖传的玄学BUG。”
陆秋宜扫码入群，群名是【智语攻坚敢死队】。
刚进去，消息就叮叮咚咚刷起来：
【欢迎新人@陆秋宜】
【新人爆照！】
【爆什么照，爆三围（手动狗头）】
【楼上作死，小心谢工查你代码】
【欢迎陆助，我是前端李想，UI设计有需求随时call我】
【欢迎，测试组王磊报道，BUG消灭者在此】
【好奇新人大佬是怎么在阎王爷手下生存那么久？】
一连串的表情包和热情洋溢的欢迎词瞬间刷屏。
陆秋宜有些笨拙地打字：【谢谢大家，请问“阎王爷”是谁呀？】
林小雨在旁边哈哈大笑：“救命，你感觉与世隔绝了一样。公司里面能被这么称呼的，不就只有那位吗？”
她挤眉弄眼地朝着贺景越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赶紧压低声音，“秋宜姐，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把我们状告给贺总啊！我们还想多活几年。”
陆秋宜看着林小雨紧张兮兮又搞怪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很上道地压低声音回应：“怎么会呢？我觉得非常贴切。”
两人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职场人的革命友谊 1。
“秋宜姐，别客气，”林小雨凑在她旁边看手机，“我们组氛围超好的。虽然谢工是魔鬼教练，贺总是终极BOSS，但大家私下都很nice。”
“哦对了，为了庆祝你加入，也为了给被模型压缩折磨疯了的大家回回血，我们今晚打算去老地方搓一顿，火锅！AA制，怎么样，一起来呗？”
火锅？陆秋宜心动了。
然而，陆明轩约了她见面。
陆秋宜遗憾地摇摇头：“今天晚上我正好有事，下次我一定去。”
“没事没事，”林小雨拍拍她的肩膀，“那下次约。”
一整个下午，陆秋宜都在对着一个满是甘特图的项目进度表发愁。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林小雨约奶茶，随手划开。
发信人：【J】
内容：【陆助理，为便于及时掌握项目动态，请自今日起，每日下班前通过OC私信向我提交一份简要的工作日报。内容包括：当日跟进事项、遇到的问题、观察到的项目进展。无需冗长，关键点即可。——贺景越】
万恶的资本家，阴魂不散。
陆秋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好的。】她咬牙切齿地回复。
傍晚五点，陆秋宜准时下班，前往蓝天湖茶室，“竹韵”包厢。
对面，陆明轩慢条斯理地品着茶，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将她从头发丝审视到脚尖。
陆秋宜坐在紫檀木圈椅上，手心全是冷汗，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冷掉的龙井。
如坐针毡ing，她想回家打游戏了。
“说说吧，”陆明轩放下茶盏，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贺景越把你塞进项目组，你有什么计划？”
陆秋宜强迫自己镇定，大脑飞速运转：“核心算法还在研究，那些代码非常复杂，我需要时间。”
“时间？”陆明轩打断她，眼神陡然变得阴冷，“陆家给你的时间够多了。贺景越现在把你放在这个位置，是危机也是机会。再磨蹭下去，等‘智语’正式发布，陆氏连汤都喝不到！”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听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周之内，拿到‘智语’模型压缩后的核心参数文件。”
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被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陆明轩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危险，“是‘夜莺’。只要你能把它植入谢鸣霄或者任何能接触到核心服务器的项目组成员电脑里，它会自动定位、复制我们需要的东西，并清除所有痕迹。”
陆秋宜盯着那个小小的U盘，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这太危险了，谢鸣霄他们不是傻子……”陆秋宜试图挣扎。
“那是你的事，”陆明轩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得跳起，“别忘了，是谁给你现在的一切！”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陆秋宜看着陆明轩眼中扭曲的贪婪，心中作恶：“我知道了。”
陆明轩满意地靠回椅背，脸上重新挂起虚伪的笑容：“这才是我陆家的女儿。”
当陆明轩心满意足地离开后，陆秋宜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又枯坐了半个小时。
空气里残留的茶香和陆明轩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半小时后，陆秋宜出现在京城有名的“迷域”酒吧门口。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浪和炫目迷离的灯光扑面而来，瞬间将她吞没。
这里没有任务，没有工作，只有震得心脏发麻的节奏和空气中弥漫的酒精气息。
陆秋宜径直走到吧台，拍出一叠钞票：“给我开个卡座，最贵的酒！”
“再给我叫几个男模，要最帅的！”
很快，陆秋宜就被三个风格各异但都颜值颇高的年轻男孩围在了昏暗的卡座里。
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酒瓶和果盘。震耳的音乐让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一张张带着讨好笑容的俊脸在眼前晃动。
有人给她倒酒，有人试图靠近她说话，还有人拿着骰盅邀请她玩。
“喝，都给我喝。”陆秋宜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一个染着银发、笑容阳光的男孩凑近她，递上一杯粉色的酒。
“好看？”陆秋宜醉眼朦胧地指着自己，咯咯直笑，“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当棋子耍得团团转……”
她突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混着脸上的妆容糊成一团。
“姐姐别哭啊。”另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气质冷峻些的男孩抽了张纸巾想帮她擦，被她胡乱推开。
“谁哭了，我高兴得很！”陆秋宜猛地站起来，想去拿桌上的酒瓶，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朝旁边倒去。
混乱中，她的手胡乱地抓向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不知怎么就长按了快捷键。
拨出了微信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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