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垚咬紧牙根,手往下移,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是不是想死?!”
“你要杀便杀!”袁嘉吼道,“我已老朽,不能再服侍皇上了!你杀了我,我去地府里,一定要像先帝皇后狠狠告你们穆家一状!”
穆垚扬起左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袁嘉嘴角立刻冒出了血迹。
月棠皱紧双眉,袁嘉虽说性格更知,但他能够在皇帝身边呆上十年,如何与人周旋,必然是知道的。
先前他还与穆垚虚与委蛇,可说到离京之前,他便翻了脸,足见穆垚的确问到了要紧之处!
她扭头一看,另一边窗口外头的店堂,原来此时已经被穆家的护卫把住了大门,店堂里客人早已清空,店家和伙计都被困住在屋里。
这小房间里的动静,竟是丝毫也不曾传出去!
他们若是晚来一步,也根本进入不了此处了。
但眼下袁嘉已然在遭罪,她必须得出手了。
她跟魏章使了个眼色,留下他在原处,自己循原路悄悄到了外头,从荷包里掏出了几颗碎银,照着门口护卫,嗖嗖几下扬出去,几声惊叫声响起来,门前立刻乱起来了!
“有刺客!”
声音响起来,小房间里的穆垚立刻松了手,与两个护卫同时往门外看去。
袁嘉滑倒在地上,疯狂吸气。
还没等他把气喘顺,后墙突然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之间,一人持剑闯进屋里,先是照着穆垚一刺,待他惊慌失措地退出门帘,刺客却又借机往后一退,抓起袁嘉逃走了。
穆垚气得脸色铁青,大步冲进屋里,跳过那堵倒塌了的墙,厉声下令:“给我追!”
护卫火速追了出去。
“公子!”门外的护卫又快步进来,“伤害兄弟们的暗器,竟然是银子!”
穆垚凝眉接在手上,果然只见是颗指甲盖大小的碎银。
“如此豪阔,怎么会是一般人?”他把银子紧捏在手心里,咬紧牙根:“如果不是靖阳王府,就一定是端王府的人!”
不,按照靖阳王的霸道,他压根都用不着遮掩,一定是端王府!
想到这里他再次下令:“所有人先去堵住通往端王府的全部路口!
“再派人去通知顺天府,就说有人把紫宸殿的太监劫走了!
“让他们全部出动,在各个路口进行搜寻!”
宫里的太监那是皇帝的家仆,无论谁敢动,理论上都是藐视皇威,欺君犯上!
穆垚敢肯定,一旦袁嘉去了端王府,就不可能出得来了!
月棠再神通广大,难道还敢明目张胆的劫持宫中太监不成?
眼下他只有用这个办法,逼迫他们端王府的人放弃袁嘉!
外边被几颗银子闹得大乱之时,月棠就趁机跃出了酒馆。
但她还不能走,她得掩护着魏章离去才能离开。
藏在草垛子后头看着穆家护卫纷纷叫嚣朝端王府方向的路口走去,她也不由挑了挑眉。
穆昶养女儿没养明白,养儿子倒用了几分功夫。
能这么快想到利用顺天府,也不枉被穆昶那老贼推出来办事了。
不过这点小伎俩,还难不倒他们。
要藏住一个袁嘉,不见得一定要回端王府。
魏章跟了她那么多年,知道该怎么做。
她在草垛之后屏气凝神,直到酒馆里的人撤去了七八成,这才转过身,撤出胡同,吹响了口哨。
停在远处等候她的马车驶过来,刚登马,一人走到了车前。
“郡主殿下?”
月棠折身,只见面前人昂首而立,脸上带着三分讥诮,目光朝转过身来的自己脸上扫来,接着却僵了一僵,连那破碎的三分讥诮也忘了收拾。
“穆公子?”月棠站直,“找我有事?”
穆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永嘉郡主。
过往所有人对她的评价,是狠辣,狡诈,还有一副蛇蝎心肠。诚然也有人传说过她的容貌绝色,但往往都被前面的形容给压住了。
以至于穆垚觉得,哪怕她生得有几分姿色,也不会强过京城里那些所谓的“第一美人”“第二美人”。
可真实的她,竟然美得如此惊心。
“郡主怎么会在此处?”
一个美得如此惊心的女子,却恰恰是让他们穆家上下寝食难安的敌人。
穆垚负起双手,居高临下审视起月棠来。
可他又算什么东西呢?
月棠目光泛冷,扶着梅卿的胳膊上车,不再搭理。
穆垚却上前握住了马缰:“前面酒馆里方才发现了刺客,有人刺杀在下,还把紫宸殿的太监给劫走了,为了郡主的安全,还请留步,待在下把刺客抓到了再走。”
车两旁的侍卫已经开始摸刀,就等月棠一句话下。
“大胆狂徒!”
梅卿看不得有人这样对月棠无礼,当即怒啐了穆垚一口:“关你屁事!”
说完她转头安抚月棠:“郡主,在我们乡下,这种人是要被放狗咬的!”
月棠微笑不语。
穆垚被奚落,冷笑道:“郡主要是执意不从,那在下只能认为郡主有纵凶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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