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正是内侍总管高佣,他在太极殿侍奉多年,乃老皇帝身边的红人,宾客们无一不认识他。
宫中这个时候来人,来的还是皇帝亲信。
谢晋白也只得暂时略过要出口的话头,起身下了台阶。
“见过殿下。”高佣忙行礼,姿态恭谨。
谢晋白摆手让他起来,目光略过他身后,语调淡淡:“公公前来,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
高佣脊背站直了些。
“陛下听说殿下府上今日办宴,遗憾不能亲自来凑这个热闹,吩咐奴婢来走一趟,给您送些东西。”
说着,他手掌一拍,道:“陛下说了,好宴不能无好酒,殿下身边更不能没有美人服侍,特令奴婢给您送来两坛今年新酿的玉液酒,和两位姑娘前来伺候。”
话音落下,像是得了信号,他身后两名宫装美人,莲步轻移上前,朝谢晋白福身:“妾身见过殿下。”
她们双膝弯曲,肩颈微收,低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细腻的后脖颈。
不过一个福身礼,行的仪态万千,透过厚厚狐裘,恍然能瞧出那那妩媚的身段。
声音更是如黄莺婉转,妩媚多姿。
场中一众男人听的耳根酥软,心神荡漾。
谢晋白眸光微敛,落到面前两个美人身上。
“抬起头来。”
他声音平静,无波无澜,根本听不出喜怒。
两个姑娘身形微颤,轻轻抬起了头。
蛾眉凤眼,唇瓣如蜜,肤白如雪。
端得一副云鬓花颜好相貌。
厅内空气凝滞,突然就安静下来。
能被皇帝选来伺候宝贝儿子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令一众见惯美色的权贵们,都有片刻失神。
而两个姑娘自己,也紧张不已。
面前男人是当今太子,未来皇帝。
不算已经老态龙钟的皇帝,他就是整个大越最尊贵的男人。
有伺候他的机会,这是她们此生最重要的时刻。
未来前程,就在现在。
两个姑娘受过调教,性格表现的很是迥异。
一个眼睫轻颤,面颊绯红,不敢抬眼目视上位者。
另外一个胆子则要大些,不知道按谁的模子调教的,听见让抬头时,便轻抬了下眼睫。
直直撞上男人平静的眸子。
四目相对,她眼底飞快染上羞意,“妾莲儿,见过太子殿下。”
来此之前,只听说太子殿下战功赫赫的杀名,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俊俏。
周身气势沉的吓人,一个眼神就让人浑身发颤。
壮着胆子瞧了不过一眼,只觉魂都要被吸走。
莲儿心跳如鼓,眼睫狂颤。
美人已经粉面含春。
谢晋白却收回了视线。
他淡淡道:“玉液酒留下,两位美人,公公请带回吧。”
厅内又是一静。
这是皇帝口谕。
此话,同当堂拒旨无异。
两位美人面色瞬间惨白,被退回去,她们能有什么好果子等着。
高佣也是一惊,“殿下万万不可。”
“是啊,请殿下三思!”
谢晋白尚未说话,他身后有幕僚出列,低声劝道:“这是陛下的赏赐,他老人家在宫里,都时刻挂念您,当真是父子情深,您莫要辜负陛下的一片慈父之心。”
“方才老臣正感念殿下年少得志,独独有一样不够圆满,陛下就送来了美人美酒,实在是妙哉,”
高佣没来前,就出言打断翁婿叙话的那位臣子也道;“殿下何不收下,日后或许还能成其佳话。”
所谓佳话,自然是天家父子情深,谢晋白收下父亲赐的美人,等日后登基为帝,只要这两个美人在他的后宫有名有姓,那必定能在史书上记上一笔。
怎么不算佳话呢。
今日在场的,不是谢晋白的心腹下属,就是交好的勋贵世家,宗室王爷们。
都盼着他能顺顺利利登临帝位,得一从龙之功,当然不会眼见他这么抗旨,纷纷出言相劝。
选定的继承人身边多年只有一个女人,还连根苗苗都没生出来,陛下坐不住才是正常。
不过赏赐两个女人而已,怎么就到了需要为此抗旨的地步了。
要做帝王的男人,再风流多情些也不为过。
反而死守着妻子一个,才是过!
最好广纳后宫,让他们家中的姑娘,也有机会分得雨露。
这样,家族前程才能有更大的奔头。
厅堂内,劝阻声阵阵。
唯独,昌平侯同他的两位胞弟面色难看。
他倒是想过让女儿给太子纳妾,来分担子嗣压力。
但也只是私下挑选几个身家清白,方便拿捏的平民女子。
这样,在她们诞育子嗣后,可以过到女儿名下。
而不是由皇帝钦赐。
不管什么出身,只要被御赐下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身份若受宠产子,一个无子的太子妃,该如何拿捏。
遑论,还是两个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
男人就没有不贪新鲜的。
在美人的温柔乡里泡着,恩情会在日复一日的肌肤相亲,水乳交融中渐重。
就算同发妻感情再深,再倾心相许,也有情薄的一天。
同是男人,昌平侯自然为女儿,为家族忧虑。
谢晋白抬眸扫过众人。
见他们神色或殷切劝阻,或忧虑愁眉,突然笑了,“诸君所言有理,父皇所赐,本王不好推辞,便收下了。”
…………
后院,芳园。
台上,打金枝的戏幕过半,正值最精彩的剧情,将一众夫人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崔令窈一边看戏,一边侧耳同陈敏柔小声说着话。
旁边桌几上,摆了几碟精致点心,和蜜饯果子。
眼角余光又一次瞥见好友捻了颗腌梅子入口,陈敏柔没忍住道;“你这口味真是变了,我记得你从前不喜酸的。”
这梅子她方才尝了,那不是简单的酸。
酸的她龇牙咧嘴,险些要失态。
而不喜酸口的好友,愣是面不改色的吃了一粒又一粒。
想到什么,陈敏柔身体一僵,倏然侧眸看向旁边人,“你是什么时候换的口味?”
闻言,崔令窈愣了瞬,想了想,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最近我确实喜食酸口的,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她答的不以为意,陈敏柔却倒吸口凉气,一把握住她的手:“祖宗,你不觉得自己该请太医来号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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