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临的神情能用愕然二字来形容,盯着她,“你怎么可能……”
就连危止也怔住,虽脸戴面具,但也能想象得到有多不可思议。
乔如意笑,“怎么,你以为你困住沈确,我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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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临有所行动之前会告知沈确,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同时,他限制沈确给乔如意通风报信,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关于这点,当行临带着沈确走了一圈茶肆后就告知了答案,行临用行动告知了乔如意,她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可,他真的一清二楚吗?
乔如意算准了行临的想法,也看出了他的怀柔计划,一切都照着她的预想行事。
那晚,乔如意以行临的安危说服了沈确,让他成为自己的“线人”,但两人也是了解行临的。
两人商量了一番后,沈确有所顾虑,“我怎么跟你通气?行临一旦行动,必然也会限制我的活动。”
乔如意从袖兜里拿出样物件来,递给沈确。沈确接过来端详了一番,像是把哨子,一小节竹子制成,外形极其简单。
她告知沈确,这是定魂哨,看着其貌不扬,实际上是能唤醒升卿意识的一只哨子。
“升卿平时警觉,用不上这只哨子。我担心行临在对游光下手前会干预我们的意识,一旦这样的话你就吹响这只哨子,只要升卿醒了,它就有办法叫醒我。”
沈确将哨子攥在手里,竹节微凉滑手,像极了升卿的身体。
“你只需要我做这件事?”
乔如意只需要他做这件事。
“不是小事,这将是最关键的一步。”她强调,“因为一旦行临对你动手,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是这只定魂哨。”
有些话就不经说。
果然,行临对沈确“动手”了。
黑沙暴席卷瓜州城时,他们所在的宅院并未波及。但作为九时墟的店主,行临能感受到游光的肆虐。
他对沈确说,曹禄山的执念已幻化游光,逃出了无相祭场,沈确,我要走了。
他又叮嘱了沈确一番,曹禄山一死,幻境将会不复存在,等一行人回到咖啡馆后,务必要将几人安顿好。
乔如意三人必须要离开瓜州,离开河西走廊,而周别,沈确要亲自将他送回周家,往后余生都不得回瓜州。
至于沈确……
行临笑说,“咱俩还用特别强调吗?相逢都是靠缘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如此?”
沈确沉默了很久,反问他,“真的就是靠缘分?”
行临眼眸里有深谙的东西跃过,他说,当然。
沈确嘴角始终弯不起来,看着行临,问他,“那你告诉我,我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这个缘分还在不在了?”
行临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下看不出情绪的起伏,他抬手拍拍沈确的肩膀,回了句,“沈确,你相信我。”
嘴上说要他相信,但实际行动上十分果决狠辣。
宅中种有名为所相的一种植物,平日里不开花时不显山不露水,甚至从外表上看像极了杂草。可一旦开花,馥郁芳菲,花色极艳丽,像极了生长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所相,取自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句话。
乔如意几人没注意到这种花,就连沈确在宅子里也不曾留意,直到那晚,所相花开,花香静静地在宅院的各个角落里游走。
行临说,所相能感知九时墟,九时墟出现异常,所相花开,香气有迷幻之效。
这香气对乔如意他们几个起了作用,但对沈确没用。
沈确跟行临说,你要去冒险,那我就陪你去冒险。乔如意他们几个都是成年人了,回到现实他们能照顾好自己。
结果行临以狩猎刀的刀气驱使大批散游围在门口,阻止沈确离开房间。
沈确刚开始见是散游还不怕呢,嗤笑着说,行临,你当我是脆皮呢?
行临只是笑笑没说话。
沈确也是真没把散游放眼里,一脚就踏出去了,结果嗷了一嗓子,忙缩回脚。
再看脚踝骨,通红一片,火辣辣地疼。他的脚探出去也就一秒,真要从大片的散游中“趟”过去,怕是他的脚就没了。
行临的话气人,“它们看着是挺不起眼,但它们喜欢啃人脚玩,你要是不怕也可以陪它们玩玩。”
多缺德吧。
是啃脚玩那么简单吗?
临出门前,沈确又问了行临一句,“乔如意……你想留什么话给她吗?”
行临当时在原地伫立良久,然后低低地说,“告诉她,忘了在瓜州发生的一切,好好生活。”
行临太自信了。
自信到压根没想过乔如意能留有后手。
行临走后,沈确其实在房间里思量了好一会儿。他不希望行临出事,但与此同时也担心乔如意会孤注一掷。
他觉得,乔如意其实跟行临是一类人,有股子狠劲,为了达成目的不顾一切。
散游在门口聚集成河似的,金色光亮得很。
沈确还是摸出了定魂哨,走到窗子前,正打算探身呢,一群散游就扑了过来,他及时缩回身体,这才避免毁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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