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盘江流域一座隐秘的山洞里,烛光摇曳,映照着七个神色各异的人。他们便是南盘江土匪的七位首领:刘腊、王宝、黎元觉、夏寅、罗杰、柳万春和刘天闰。
刘腊坐在首位,手中把玩着他那把龙雀大环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与他冷峻的眼神相得益彰。他面色阴沉,率先打破沉默:“陈天佑这小子太嚣张了,接二连三地破坏我们的好事,还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此仇不报,我刘腊誓不为人!” 说着,他猛地将龙雀大环刀往地上一插,刀柄在地上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应他心中的怒火。
王宝轻抚着他的劈风刀,冷笑一声:“报仇?谈何容易!陈天佑可不是吃素的,他的武艺高强,兵法也十分了得。我们几次与他交锋,都占不到便宜。上次黑风寨劫粮,咱们出动了三十多个好手,结果被他带着十几个捕快就打了个落花流水,老三的一条胳膊都折在那儿了。我看,不如先避其锋芒,把藏在鹰嘴崖的粮草运出来,找个机会再卷土重来。” 他说着往黎元觉那边瞥了一眼,眼神中带着点刻意提醒的意味,显然对陈天佑的实力有所忌惮,更怕冲动的同伙再栽跟头。
“避其锋芒?你这是怕了吗?” 黎元觉“腾”地站起身来,手中的混铁禅杖重重地顿在地上,震得石桌都晃了晃,烛火也跟着跳了三下。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此刻因为愤怒,脸上的肉疙瘩都在微微颤抖,脖颈处的青筋像蚯蚓似的鼓了起来:“上次那是老三自己贪功冒进!咱们在这南盘江流域纵横十年,从知府到县令哪个敢正眼瞧咱们?前两年知府派来的官兵不也被咱们堵在野猪岭杀得片甲不留?这次要是就这么退缩了,传出去咱们还怎么在道上混?以后谁还敢给咱们交孝敬钱!”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就去抓桌案上的酒碗,却被旁边的夏寅悄悄按住了手腕。
夏寅皱着眉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将酒碗往黎元觉面前推了推,声音低沉而冷静:“黎兄,先喝口酒压压火。王宝兄弟说得也有道理,陈天佑确实不好对付。他上次故意放了咱们两个俘虏,回来就疯疯癫癫说什么‘天兵下凡’,还说能看穿咱们的埋伏。咱们上周在渡口设的绊马索,他带着人绕了三里地从上游摸过来,差点端了咱们的后路。盲目去送死不是英雄,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比如……策反他身边的人?”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半块玉佩,“这是上次搜出来的,上面刻着‘苏’字,陈天佑贴身带着,说不定是他的软肋。”
“哼,搞这些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 罗杰把玩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戟尖在烛光下划过一道冷芒,他突然抬手一戟挑向旁边的石柱,火星溅起时已经收回了兵器,语气中满是傲慢和自负:“我看你们就是胆小鬼!不就是个陈天佑吗?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上次我跟他交手,若不是被他的手下偷袭,早就挑了他的战马!下次再遇到他,我定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把他的脑袋挂在鹰嘴崖上示众,让他知道咱们南盘江七煞的厉害!”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里还缠着一圈绷带,正是上次与陈天佑交手时留下的伤。
柳万春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笛,笛身上刻着细密的花纹。直到众人争论得面红耳赤,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像山涧的清泉般冷静:“诸位,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陈天佑的实力我们都见识过了,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足智多谋。更重要的是,他背后有官府撑腰,上个月朝廷刚拨了五百两白银给他扩充兵力。咱们若是继续这样内耗下去,迟早会被他各个击破。”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摊在桌上,“这是我让探子画的山洞布局图,咱们现在有三个出口,若是陈天佑带人围山,西边的水道最容易被忽略……”
“怕什么?水道狭窄根本容不下多少人!” 刘天闰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柳万春的话,他挥舞着镔铁枪,枪杆撞在石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陈天佑?大不了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上次他烧了咱们的赌场,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今晚就带着兄弟们去劫他的营寨,趁他睡觉的时候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却被刘腊的刀鞘拦住了去路。
“你给我站住!” 刘腊的声音带着冰碴子,他一把将刘天闰拽了回来,龙雀大环刀的刀鞘抵在他的胸口:“劫营?你知道他的营寨扎在什么地方吗?知道他晚上派多少人巡营吗?上次你擅自带着人去抢粮,折了咱们八个兄弟,这个账我还没跟你算!” 刘天闰被他吼得脖子一缩,却还是不服气地嘟囔:“那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强……” 这话彻底点燃了黎元觉的火气,他一把揪住刘天闰的衣领:“你说谁等死?有种再跟我说一遍!” 刘天闰也急了,抬手就去推黎元觉,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桌子上的酒碗摔了一地,烛火被掀翻的酒液浇灭了两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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