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心中充满痛苦与悔恨。
无数个日夜,他反复质问自己,为何当初会头脑一热相信扁鹊,致使师父的子嗣流离十几载,音讯全无。
他曾在深夜里一次次幻想,黑冰台的密探破门而入,带来寻获线索的消息。
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熄灭。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切付出……终究值得!
白起泪落不止,挥剑欲斩向罪魁祸首扁鹊,剑至半空却猛然停住。
他看见了扁鹊那双浑浊而呆滞的眼睛。
迁怒?已无意义。
杀之而后快?逝去的岁月还能回来吗?
说到底,扁鹊也是出于好意。
堂堂医家巨子,不仅一头扎进这十万大山,还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困在自己编织的难题之中。
白起又怎么忍心再责怪他?
他老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
既然秦王未曾取他性命,便让他为这个国家献上最后一份力量吧。
白起摇摇头,牵起余朝阳的手,缓缓朝十万大山外围走去。
阳光依旧明媚,风和日丽。
当久违的人烟气息映入余朝阳眼帘,他心中涌起一阵恍如隔世的朦胧。
十万大山入口处,夜郎国国王率领数千部众严阵以待,目光死死锁定两鬓斑白的白起,眼中的忌惮几乎满溢。
人屠之名响彻天下,即便在这偏远蛮荒之地,也如雷贯耳。
长平五十万冤魂震动古今,他又怎能不心生畏惧?
夜郎国国王抬手向四周压了压,示意士兵勿要妄动,随后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不知大秦武安君驾临夜郎,所为何事?”
“但有需求,本王必定竭尽全力,以结两国之友好!”
白起驻足,平静的扫了他一眼:“身处蛮夷之地,坐井观天,口气倒不小。”
“我要你将麾下将士尽数交付秦国,终结这数百年的乱世,你做得到吗?”
国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讪笑:“武安君说笑了,在下这些兵卒,打猎内战尚可,放到中原……不过是数万亡魂,不值一提。”
这不开玩笑么,就中原那地界,即便夜郎国倾尽全国之力,也不过数万兵力,还不够白起一战坑杀长平五十万冤魂的十分之一。
纯粹是自讨苦吃。
白起面色依旧:“寻一处府邸,我要在此休整一日,你可有意见?”
“小王双手欢迎!”
在夜郎国说一不二、执掌生杀大权的国王,在白起面前却像一只摇尾讨好的哈巴狗,语气神态极尽谄媚。
可这也是无奈之事,别看夜郎国天高路远,在秦国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甚至无需发兵,只要秦王放出风声,取他首级者便可继任夜郎国王,他敢断定,自己活不过明日。
在国王引领下,众人很快来到一座府邸。虽较秦国简陋,也勉强可用。
将余朝阳轻轻安置在床榻上后,白起指向门外的一众黑冰台密探及从巴蜀带来的数百部众。
话未出口,已被夜郎国国王抢先应下:“小王明白。”
“武安君放心,只要诸位在夜郎一日,人马粮草悉数由小王承担。”
白起点头,平静的关上大门。
哐当!
一声脆响后,白起深吸口气,望向夜郎国国王安排的众多侍女,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给我师弟好好清洗一番。”
白起本想自己动手的,可他到底是个粗人,不如女子心细。
侍女们微微欠身,立即行动起来。
浴桶妥当平置,恰到好处的热水一桶一桶送进房间,原本清澈见底的热水逐渐浑浊起来。
伴随一张清秀的面缓缓浮现,伺候的众多侍女们微微红了脸颊,不由自主的轻抿嘴唇,眼眸春水盈盈。
但,也仅此而已了。
虽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具体身份,但从白起的态度来看,一定非富即贵。
她们的姿色在整个夜郎国也属于上乘,低头不见脚尖,身姿丰腴,个顶个的绝色。
奈何双方地位差距太大,终究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在这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如文正侯那般不看身份娶了一个乡野村妇为正妻的例子,还是太少了。
纵观这乱世数百年,也仅此一位。
乱世之中,女人的命最不值钱。
“砰砰砰!”
忽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完善《天门》兵法的白起头也不抬。
黑冰台密探推开一个缝隙,一路小跑至白起身边,微微欠身道:“禀武安君,扁鹊死了。”
“嗯,知道了。”
白起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
若非看在这些年扁鹊尽忠尽职,用一生致力寻找治疗师弟的法子上,早在十万大山时他就一剑砍死这货了。
听着黑冰台的汇报,余朝阳在内心缓缓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那扁鹊命中当有此劫。
白起挥了挥手,示意黑冰台密探和斥候离开,他自己则是从案板前起身,拿着一根玉簪,准备亲自为其加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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