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栋一直沉默。
“你在想什么？”秦可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注意到，“你想罗青山的姻缘？”
虽然这人虽然神思不属，他还是走在街道外侧，给秦可挡住西北方向刮来的厉风。
徐栋回神，“不是，我在想我跟你。”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遇到的是秦可，他的喜欢不会给秦可带来困扰，而且他也等到了秦可。
徐栋试探着伸手，握了下秦可手。
正想松开时，秦可反手握住。
徐栋的手宽厚温暖，虽然她不需要依靠，不过能有个与她并肩走的人倒也不错。
徐栋同手同脚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这一刻，徐栋脑子空白，冰凉的风都吹不散他脸上的热气。
他都怀疑能握上秦可的手是他的幻觉，手不由收紧，察觉到掌心的温软，又忙松开了些，徐栋低头，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秦可手细嫩白皙，他的粗糙古铜，色差明显，却又意外和谐。
“小可，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
身份转变，秦可还有点不适应，她动了动手指，徐栋立即握紧，他看着前面的路，嘴角越咧越大，露出一口大白牙。
“以后我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接跟我说，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打我骂我都行。”秦可对他的肯定让徐栋有了自信，他以前对待秦可总小心翼翼的，秦可答应他后，他整个人都自信了，他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他都会改的。
健康的感情不就是尊重对方，让自己变得更好，双方幸福感更强吗？
不得不说，对秦可的爱慕之情让徐栋豁然开朗。
“如果——”徐栋又握了一下秦可的手，“如果以后你对我的感情淡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也跟我说，我不会让你有困扰的。”
秦可抬眼看他，奇怪，“要是真有那一天，你真心甘情愿放手？”
罗青山就是不愿放弃那段感情，才痛苦了那些年。
秦可端详徐栋，说这话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难过。
“肯定是不舍得，但是我更希望你能高兴。”徐栋笑容不见一丝阴霾，“小可，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想最快速度去你家提亲，后来我知道你很厉害，我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你，那时候我想着能远远看着你就很满足了。”
“所以我说我运气好。”徐栋抬了抬两人交握的手，“能让你对我动一两分心思，已经是我梦寐以求的了。”
“一两分就满意了？”秦可不太能理解徐栋这心思，这世上的有情人谁不想让对方将自己百分百放在心里？
徐栋知道秦可没说完的话，“小可，你跟别人不一样，你的心里有更大的事，让你分出更多心神在我身上，反倒是不好。”
“你还要救更多人。”
“你比他们都重要。”既然对徐栋敞开了心，秦可也不吝啬告诉他自己的心里话。
徐栋更高兴了，脚步都轻了许多。
“在外头还牵手，真不要脸！”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看着秦可跟徐栋牵在一起的手，小声骂了一句。
徐栋眉眼刀锋似的扫过去。
女人缩着脖子跑了。
等她觉得自己离得够远，才又小声继续骂，“什么东西？做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就在她嘴里脏话不停往外冒出来时，旁边一家没关的院子里突然窜出来一条黑狗，那狗闷不吭声冲向女人，一口咬住她的棉裤。
女人尖叫，拼命抖腿，想甩开黑狗。
黑狗力气大，它使劲一扯，女人的棉裤被扯下来一块，眼看黑狗要扑过去咬她的腿，女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黑狗没追，只站在原地，龇着牙，低吼。
女人跑的更快了。
黑狗回头，盯着徐栋跟秦可看。
徐栋挡在秦可身前，与黑狗对视。
黑狗尾巴垂下，眼里有凶光。
徐栋慢慢弯腰，从裤脚处摸出匕首。
黑狗突然夹起尾巴，掉头回到院子里。
“没事了。”徐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秦可却看着那没关门的院子。
徐栋跟着看过去，不解地问：“是有哪里不对？”
“恐怕你又要去派出所一趟了。”
“有命案？”徐栋仍旧挡在秦可前头，“你先别进去，等我去报案。”
徐栋担心那狗再出来，他将匕首给了秦可，“你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回来。”
徐栋回来的很快，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副队长跟小芸。
看见秦可，小芸小跑着过来，小心扯住她的衣角，虽然没开口，但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这回跟副队长一起过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人。
这二人是刚从部队专业过来的，一个叫朱康，一个叫张卫军。
副队长将小芸托付给秦可，自己带着两个手下进去。
很快，叫张卫军的就跑出来，蹲在门边吐。
“出了什么事？”徐栋上前。
张卫军摆手，吐的眼泪都出来，却开不了口。
“我进去看看。”
张卫军扶着门框站起来，他拦住徐栋，“你不是办案人员，不能进去。”
徐栋知道这是纪律，他只好跟秦可一道站在门边。
“死了三个人。”小芸躲在秦可身后，小声说了一句，她眨眨眼，像是在等秦可夸她。
秦可不吝啬，“你没说错。”
小芸羞涩地笑了一下。
张卫军顾不得吐了，他怀疑地看向小芸，“你怎么知道的？你进去过？”
小芸不敢看张卫军，又往秦可身后躲。
“她没进去。”徐栋回他。
“那他怎么知道的？”
这让徐栋怎么回答？
难道说小芸是鬼？
好在副队长跟朱康也脸色难看的出来，朱康只比张卫军好一点，却也是被吓的不轻。
“这里我们处理不了，卫军，你去公安局一趟，得让刑警队过来。”副队长没隐瞒秦可，“里头死了一家三口人。”
“死相凄惨。”好在是冬天，尸体没有那么快腐烂。
“队长，案子不能随便跟他们说。”朱康低声提醒副队长。
“他们不是一般人。”
按副队长这几十年的办案经验，他猜测，“那三人死了得有四五天了，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我暂时还没看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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