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蹲在餐桌中央,嘴里叼着半条鱼尾巴,无辜地眨着绿眼睛。
最后还是伶儿拿来湿巾,沈梦雪一边给梁颂年擦脸,一边听三哥嘟囔:“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江正初蹲在地上捡玫瑰花瓣,嘴里碎碎念“还能拼起来”,梁颂年则拎着仓鼠笼子,跟三花猫大眼瞪小眼。
“惊喜确实不小。”沈梦雪把玉佩收好,指尖划过柯基毛茸茸的背,“不过,年糕挺可爱的。”
三哥立刻来了精神:“是吧是吧!我就说——”
话没说完,就被梁颂年泼了一脸冷水:“刚才是谁说要炖了它的?”
“我那是气话!”
“我看你是想吃狗肉了!”
江正初捡起最后一片蓝玫瑰花瓣,突然插了句:“要不我们去给雪儿摘栀子花吧?凤晴安那丫头不是喜欢吗?”
三哥和梁颂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滚!”
沈梦雪看着又吵成一团的三人,忽然觉得走火入魔的头痛都轻了些。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落在他们互相扯头发的身影上,像幅乱糟糟却暖融融的画。
下午去玫瑰园摘花时,这仨更是把“搞笑”刻进了骨子里。
三哥为了摘最高处的黑玫瑰,踩着江正初的肩膀往上爬,结果脚下一滑,两人摔进花丛里,扎得满脸都是刺。
梁颂年在旁边拍视频笑得直不起腰,没注意身后有只蜜蜂,被蛰得嗷呜叫,手忙脚乱中撞翻了花架,几十盆名贵玫瑰全砸了。
“沈知屹你个蠢货!”江正初顶着满头花瓣站起来,额角还沾着根花刺,“那是布阿姨送的‘暗夜魅影’!”
“关我屁事!是你站不稳!”三哥扯掉衬衫上的玫瑰枝,露出胳膊上的红印子。
梁颂年捂着被蛰的脸,含糊不清地笑:“俩笨蛋……哈哈哈……哎哟好疼……”
沈梦雪站在园门口,看着三个加起来快八十岁的人在花丛里追打,突然觉得,或许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也不算太坏。
至少此刻,那些走火入魔的痛苦、家族的压迫,都被这满地狼藉的玫瑰香,暂时冲淡了。
——————
午后的紫藤架下,沈梦雪正翻着一本古籍,阳光透过花叶在她黑色风衣上投下斑驳的影。
布逸云踮着脚凑过来,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讨好,刚要开口,就撞进沈梦雪冷淡的目光里——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翻过泛黄的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梦雪姐……”布逸云的声音像被掐住的小猫,挠了挠头,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枯树枝,蹲在廊下的青石板上画圈。
圈越画越大,把自己的鞋尖都圈了进去,活像只困在原地的小兽。
“哟,这不是布家小少爷吗?”
江明远突然从墙上翻下来,蓝色的发带歪在脑后,手里还举着串糖葫芦,山楂籽粘在嘴角,“怎么在这儿画地牢?想把自己关起来?”
布逸云脸一红,树枝在地上戳出个坑:“我这是阵法!很厉害的那种!”
“哦?”江明远挑眉,咬着糖葫芦蹲到他对面,故意把鞋跟踩进他画的圈里,“那你这阵怎么不发光?是不是忘了插蜡烛?”
树枝“啪”地断成两截。
布逸云瞪着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泛起水汽,偏偏嘴硬:“要你管!我这是……是隐形阵法!”
这时三哥沈知屹抱着个西瓜路过,松垮的T恤上沾着草屑:“什么隐形阵法?带我一个呗!”
他手起刀落,西瓜裂开的汁水溅了布逸云一裤腿,“哎呀不好意思,阵法被我砍破了。”
布逸云气得攥紧拳头,刚要发作,就见梁颂年拎着只挣扎的兔子走来,嘴里叼着根草:“小不点,画圈圈诅咒谁呢?要不要借你只兔子献祭?”
他把兔子往布逸云面前一递,小家伙“噗嗤”拉了泡屎,正好落在那堆歪歪扭扭的圈里。
“哇——”布逸云的眼圈瞬间红了,却强忍着没哭,抓起断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把那些圈全涂成了黑疙瘩,“我不玩了!”
沈梦雪终于抬了抬眼,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
江明远笑得直拍大腿,没注意三哥把西瓜籽弹到他头上,密密麻麻像顶芝麻帽;
梁颂年正跟兔子较劲,被小家伙蹬了一脸毛,狼狈得直龇牙。
布逸云偷偷瞄了眼沈梦雪,见她嘴角似乎弯了下,立刻满血复活,捡起根更长的树枝:“我画个凤凰!比梦雪姐的蓝凤凰还好看!”
他蹲在地上认真涂鸦,结果把凤凰画成了长翅膀的肥鸡,尾巴还歪歪扭扭翘到天上。
“这是……烤鸡成精了?”
江明远凑过去研究,被三哥摁着后脑勺往西瓜皮上蹭,“吃你的吧,别耽误小不点发挥。”
布逸云不理他们,画完还得意地拍了拍手,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沈梦雪:“梦雪姐你看!”
沈梦雪合上书,起身时黑色风衣扫过他的“大作”,青石板上的鸡形图案被鞋跟蹭掉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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