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蚩尤的说法,殿内大多数巫族幸存者,包括刑天等大巫,眼睛瞬间亮了!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战败的屈辱、对未来的迷茫,仿佛被一道强光骤然驱散!
后土娘娘和玄冥圣人没有忘记他们!
之前她们没有动作,或许是因为圣位的限制,让她们不得干预。
但是如今,她们在暗中布局,支持蚩尤争夺人皇之位,有她们二位的支持,巫族复兴有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刑天激动得捶了捶胸脯哈哈笑道,“我就知道娘娘们不会不管我们的!”
“人皇气运反哺…气运…重振巫族…对!
蚩尤大哥,我们愿出山和你并肩作战!”其他巫族战士纷纷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就连一些原本意志消沉的族人,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当初巫妖之战后,他们没有选择投奔幽冥轮回,后土也未曾召唤他们去幽冥地府,这曾让他们无比失落,此刻,这份失落瞬间被巨大的期盼所取代。
然而,在众多巫族子弟重新燃起热血的炽热气氛中,有一人始终保持着异常的冷静,那就是九凤。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并未被蚩尤的话所鼓动,冲昏头脑。
她知道殿内众人枯守盘古殿许久,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愤懑之气,趁此机会发泄发泄也好。
待众人发泄了一阵,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清越的声音响起,如同一盆冷水,让高涨的气氛稍稍降温:
“蚩尤兄弟归来,更带来后土、玄冥两位圣尊可能的旨意,这确实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的话语肯定了蚩尤的身份和推测,让众人安心。但紧接着,她的语气转为凝重:
“然而,巫族复兴,绝非蚩尤兄弟登上人族人皇之位便能一蹴而就。
洪荒之中,天地大势与圣人意志方是决定乾坤的根本。
上古之时,我族十二祖巫何其强横,掌握都天神煞,可凝盘古真身,近乎无敌于洪荒。
其后更是有后土祖巫和玄冥祖巫证道成功,然而结局又如何?”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深深的痛惜:“强如帝江祖巫、烛九阴祖巫,乃至帝俊太一,最终都身陨道消,一切皆因卷入圣人博弈的漩涡,成为天道量劫的牺牲品。
若是不能解决此中关节,复兴我巫族只会是水中月镜中花。”
九凤的话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唤起了那段惨痛记忆的余悸,大家兴奋的火焰被理智稍稍压制。
她看向蚩尤,眼神坦诚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诫:“
蚩尤,你转生人族,欲争人皇,想借人族气运反哺我族,此志可嘉。
此事或许有两位圣尊的谋划,然而前路渺茫,你好自珍重。
今日你既然来此,想来是希望获得大家的支持。
就个人角度而言,盘古殿内的兄弟姐妹,若有人愿意追随你出山相助,我九凤不便阻拦。
他们若能在你的那条道路相助一臂之力,为巫族试着未来搏一个机会,亦是一桩壮举。”
说到这的时候,九凤环视一圈,见刑天、风伯、雨师等好战者立刻面露激动,跃跃欲试。
但九凤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不过,我身为强良祖巫胞妹,亦是如今盘古殿的主事者,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职责,便是守护这殿内巫族最后的血脉火种!
我不能,也不会将整个族群最后的希望,全部押注在一场结果未卜、充满圣人博弈凶险的争斗之上!
巫族,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劫难!”
“留下来,守住盘古殿,守住这最后的根基,延续巫族血脉与传承,同样是为巫族的未来负责!
两条路,皆需要做好安排。
留下的人,非是懦弱,而是另一种守护。
出去的人,亦需明白前路艰险,生死各安天命。”
蚩尤闻言,心中急切,他需要九凤这位顶尖大巫的战力,更需要她作为强良胞妹的威望来凝聚人心:“
九凤,我知你顾虑。
但若没有你的力量,没有盘古殿的全力支持,我如何能与有元始天尊做靠山的轩辕抗衡?
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复兴巫族,需要集……”
九凤抬手打断了蚩尤,她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重回当初的量劫战场。
身为强良祖巫的胞妹,她是知道一些一般人所不知道的事情的。
她对蚩尤透露出一丝属于巫族祖巫才知晓的隐秘:“
蚩尤,有些深层次的博弈,非你我现在所能尽窥。
你可知,当初两族终战,祖巫们浴血搏杀,身陷绝境之时,后土娘娘虽成圣尊,却因天道制约、地道初立根基未稳等诸多缘由,亦无法直接插手干预?
这便是圣人之局的无奈与凶险。”
她稍微点破了一丝残酷的现实,希望让众人更加清醒一些。
“人皇的归属,背后涉及诸圣对人道气运的分配。
你卷入其中,既是你和巫族的机遇,亦是滔天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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