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双重污染
青铜罗盘上的饕餮纹在墨指尖下蠕动起来，像无数细小的黑色蛆虫钻入她的皮肤。陆沉拽住她后领的手突然一麻，某种超越痛觉的灼烧感顺着神经直冲大脑。
"松手！"命书从陆沉腰间弹射而出，羊皮卷轴哗啦啦展开成屏障，"她正在被上古记忆污染！"
墨的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咯咯声。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黑点，每颗黑点中都映出不同的画面——燃烧的城池、断裂的命格锁链、以及一个站在尸山血海中央的白衣人。陆沉瞥见那人转身时露出的饕餮纹剑柄，与玄机子的佩剑如出一辙。
"解析罗盘能量结构！"陆沉用肩膀抵住墨不断痉挛的身体，右手五指插入罗盘中央的凹槽。鲜血接触青铜的瞬间，整个遗迹突然响起钟磬般的清鸣。
羊皮卷轴剧烈震颤，紫金色文字如瀑布般倾泻：【检测到命劫潮汐原始记录。结论：天道重置实为净化程序，目标：清除被克系污染的命格。重复：这不是屠杀，是消毒——】
墨的指甲突然暴长，划过命书边缘。羊皮卷轴发出尖锐的电子音："卧槽！这丫头想拆了我！"
"她控制不了吞噬本能。"陆沉瞥见墨的右臂皮肤下浮现蓝色血管网——正是时间蠕虫污染的特征。他猛地扯开衣领，锁骨处的避劫针印记亮起猩红光芒："命书，接入我的命格当防火墙！"
【警告：核心协议冲突】命书的文字突然扭曲成螺旋状，【拒绝访问。依据条款：当检测到格式化指令时——】
羊皮卷轴毫无征兆地射出三道金光，直刺墨的咽喉。陆沉旋身格挡，光刃在他小臂上犁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发什么疯？"陆沉撞在罗盘上，后腰被饕餮纹硌得生疼。他看见命书的羊皮表面浮现出玄机子的虚影，那对永远半阖的眼睛此刻完全睁开，瞳孔里流转着二进制代码般的金光。
"错误就该被格式化。"玄机子的声音从命书内部传来，每个字都带着电子杂音，"尤其是会感染其他程序的错误。"
墨的指尖突然插入命书第三页。羊皮撕裂的声音中，大量黑色粘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上古密文。陆沉认出其中几个字——正是墨在时间蠕虫胃袋里说过的"玄机"。
"原来如此..."陆沉突然笑了，染血的手指按在命书核心页，"老东西，你怕的不是命劫，而是有人发现命劫的真相对吧？"
他猛地将命书拍向罗盘。青铜与羊皮接触的刹那，整个遗迹的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命格图谱——那是被刻意掩盖的九寰命界原始设计图，图中所有命格都指向同一个污染源。
玄机子的虚影突然扭曲："住手！你会释放——"
墨的喉咙里爆发出嘶吼。她扑向命书，牙齿深深嵌入羊皮卷轴。金光与黑雾交织中，陆沉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上古时期的无命者起义、玄机子将某个存在封印进天道系统、以及...命书最初的模样——那根本不是羊皮卷轴，而是一把刻满密文的青铜钥匙。
"陆沉！"命书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核心代码里有东西醒了！"
羊皮卷轴第九页自动翻开，浮现出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格式化重启：00:00:59】。更可怕的是，倒计时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清理目标：所有接触过命格真相的生命体】。
墨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蓝色物质。她抓住陆沉的手腕，用嘶哑的声音挤出两个字："...逃命..."
"逃个屁。"陆沉扯出锁骨处的避劫针，狠狠扎进命书的核心页，"要格式化是吧？老子先给你做个开颅手术！"
针尖刺入的瞬间，整个遗迹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只有青铜罗盘上的饕餮纹亮起幽幽蓝光，组成一行悬浮的文字：
【命格污染度：89%】
【净化程序已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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