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扳了个机关,刮板“咔嗒”往下落了半寸,指着刮板底给众人看:“您看,这是刮大牛栏的深度,能刮到底;要是刮羊羔栏,再往上提提,不伤着崽儿的小蹄子,俺试过了,放心!”
鲁直蹲在旁边调齿轮,手指在齿轮缝里扒拉着草屑,草屑掉在他裤腿上,也没在意。
他时不时抬头瞅阿勇推刮板的动作,怕出啥错。
“不光这,还能记数呢,”他指着栏角的小屏,小屏上跳着数字,清晰得很,“刮完一栏响一声,千把个栏位清完,屏上数字跟账本对得上,不用再挨个查,省得漏了,也省得记混了——以前记混了,还得回头再刮一遍。”
“说到查,”
秀儿突然从疫病监测站跑过来,头发乱了,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匣子,匣子上的锦线闪着光。
她跑得太急,手里的匣子差点掉在地上,赶紧用另只手扶住。
“这锦线兽医仪刚叫了!东边那群羊里有只体温偏高,得赶紧隔离,别传了别的羊!晚了就麻烦了!”
王小石头拎着个药箱跟在后头,箱里的瓷瓶碰得叮当作响,像是在赶路,生怕慢了耽误事。
他跑得喘不过气,说话都带了点颤:“前儿王大叔家的羊圈闹羊瘟,就是没早发现,眼睁睁看着二十多只倒下去,”他往王大叔的方向瞥了眼,声音低了点,“王大叔蹲在旁边哭,俺也跟着掉眼泪,心疼得慌。”
他打开药箱拿出支针管,针管是锦钢做的,亮闪闪的,举给众人看:“要是那会儿有这,早把病羊隔离了,顶多费一针药,不用赔那么多,也不用伤心了。”
王大叔听着直叹气,烟袋锅在鞋底上磕得邦邦响,火星子溅起来又灭了。
烟袋杆都快磕黑了,他却忘了抽,只是盯着地上的草叶发呆。
“可不是!那回死的羊里,还有两只快下崽的母羊,”他声音有点哑,抬手揉了揉眼角,“俺现在想起来还心疼,要是能保住,现在崽儿都该断奶了,能跟着大羊跑了。”
他伸手摸了摸秀儿手里的监测仪,指尖有点抖,怕碰坏了这金贵玩意儿:“这玩意儿往羊耳朵上一贴,真能看出毛病?不用再摸体温、看精神头了?俺以前总靠瞅眼神,没准头,好几次都误了。”
“您瞧!”
秀儿把探头往旁边一只母羊耳朵上一按,动作轻得很,怕惊着羊。
母羊温顺地歪了歪头,还蹭了蹭她的手,没半点抵触,眼里满是温顺。
匣子屏幕上立刻跳出水波纹,像小石子砸进水里,平平稳稳的,没起伏。
“这是正常的,波峰平,体温刚好,没毛病,您放心,”秀儿指着波纹,耐心解释,“要是有毛病,波峰就跟小山似的,还会响。”
她又把探头往远处一只羊身上挪,那只羊正低着头啃草,没察觉有人过来,尾巴还轻轻晃着。
那只羊突然“咩”地叫了声,往后缩了缩,像是有点怕,耳朵也耷拉下来,没了刚才的精神。
屏幕上的波纹猛地鼓起来,像座小山,还“嘀嘀”响了两声,刺耳得很。
“您看这只,”秀儿的声音亮起来,带着点急,伸手就想去抓羊,“波峰跟小山似的,就是体温高了,得赶紧拉去隔离,查查是不是染了病,别耽误了!”
王大叔的孙子拍手笑,辫子甩得像小鞭子,差点抽到旁边的羊羔,赶紧收住脚,吐了吐舌头。
“它听懂了!它知道你在救它,才往后缩的!”他指着那只羊,眼睛亮闪闪的,“俺家的狗不舒服也会躲,一个样!都是怕疼!”
日头爬到头顶时,刘寄带着几个佃农推着新做的炭纤维羊圈过来。
车轮碾过石子路,“咕噜咕噜”响,碾得石子“咯吱”响。
佃农们走得有点喘,时不时停下来歇口气,擦把汗——羊圈虽轻,推久了胳膊也酸。
圈门一打开,几只小羊羔“咩咩”叫着钻进去,在里头蹦跳撒欢。
蹄子踏得圈底“哒哒”响,还互相撞来撞去,玩得热闹,羊毛都蹭乱了。
“这圈看着轻飘飘的,”老羊倌李翁拄着枣木拐杖走过来,拐杖头包着层铜皮,是他儿子给打的,“当当”敲了敲圈壁。
他往羊群方向瞥了眼,怕羊跑远,又回头问:“结实不?别刮阵风就吹倒了,前儿刮大风,木栏都吹歪了,这纤维的能扛住?冬天漏风不?羊羔怕冷,漏风就冻着了,得遭罪。”
“李翁您摸摸这夹层!”
刘寄拉开圈壁的侧缝,露出里头的棉絮,白花花的像朵云,还带着点太阳晒过的暖香味。
他伸手摸了摸棉絮,软和得很:“这里头塞的是新弹的棉絮,软和得很,比木栏暖和三成!俺们昨儿试过,外头零下,圈里摸着还温乎,不冻手。”
他又指圈门的锁扣,锁扣是锦钢打的,闪着冷光,用手指弹了弹,“当”地响:“这锦钢锁,昨儿让村里最壮的狗挠了半晌,连道印子都没留,狼爪子再尖也白搭,您放心,保准护得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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