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姑娘！”
当先那名宫女惊得跪在霖上，后面的人察觉到了一看也都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一个个面如土色，不知刚刚所议论的话有没有传到这个女子耳郑
卫芙清此刻正站在一处拱桥上，桥下的水早已结了冰，昨夜的雪给冰面上盖了一层如白絮般的薄毯。
在这里翘首而望，还能瞧见东南方向的风璃苑，那处苑子中栽种着极品寒梅，想来再过不久那傲骨红梅便会绽开了。
她本是在这等素银回来的，谁知这还没站多久，就听路过的宫人们杂七杂柏议论着，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可还是有那么一句两句半的话传进了她的耳中，几乎都是关于祁渊与瑶柯的，甚至还有她的。
她默不做声没有理会，刚想转身离开此处，却又不经意听到了刚刚这样一番对话。
她面色煞白，用力握紧了手中的丝帕，看着面前跪着的一群瑟瑟发抖的宫女，最终摆了摆手。
“你们退下吧，切记以后不要在背后乱嚼舌根。”
宫女们如获大赦般赶紧谢恩，将手中的衣裳拿好，低着头快步远去。
待这些人都走后，卫芙清只觉喉咙发堵，难以喘息，她用手揪着衣襟，苍白的脸竟被憋得红了起来。
“咳咳……”
终于咳了出来，她松开手扶着石栏，刚动了动身子，脚下突然一滑，身子歪了几歪差点摔倒，幸好她紧抓着石栏，这才幸载避免摔了一跤。
“姐！你怎么了？”
素银正在远处回来，远远地就觉卫芙清状态不对，见她身形趔趄，她惊叫出声，忙跑了过来扶住她的胳膊。
抬眼一看， 自家姐这面色可是白的有些吓人，双目无神，失了往日华彩。
自就跟在自己家的姐身边，她可谓是最了解她的一个人了，能让姐这般失魂落魄的，那一定是关于皇上的事。
“姐，没事吧！”素银扶着卫芙清下了拱桥，来到一处亭子中让她坐下休息一会。
卫芙清已经缓过来了，却仍旧不想开口话。
素银站在一旁不忍看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声：“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不过都是些无聊之人背后闲而已，你又何必当真。而且他们有一点得没错，那个瑶柯本就是个低贱的奴婢，她有什么资格能跟姐你相提并论，就算她能日夜跟在皇上身边又如何？见了你也只有低头行礼的份。姐，你无需担心的。”
“素银，你我这次擅自离开静慈庵，故意与秋狩的队伍相遇，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卫芙清抬头看着素银，想要寻找个答案。
自己的自作主张是不是惹渊生气了，所以现在他才会对她愈渐疏离。
“姐，怎么能这样想？你这么些年来，心中一直念着的人是谁，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五年都过去了，你的伤本就无碍了，无需在庵中虚度年华。老将军已经不在了，谁又能替姐做主呢？如果不自己主动争取，怕是皇上真的将姐永远遗忘在庵中了，当初要不是为了皇上，姐又怎么能——”
“住口！”
卫芙清低斥一声，站了起来，“以前的事不要再提，那是渊的伤，如果此话传进他的耳中，我不就成了揭他伤疤的人了吗？你记住，我只站在渊的这一边，我永远不会与他成为对立的。”
所以他的所有决定定然有他的道理，相识这么久了，如果她都去怀疑他质疑他，那她还怎么配喜欢他呢？
素银被卫芙清的冷然气势吓到了，她低下头瘪了瘪嘴，硬生生将那没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卫芙清也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确实有些过于严肃，她马上缓了脸色，转头对素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了。现在是在宫中，不比庵中那么清静，这里人多眼杂，我们也不要口无遮拦。”
素银轻“嗯”了一声，又开口道：“姐，你也不要为此忧心，我看太后一直都很喜欢你，姐的亲事太后一定会为你张罗的。”
卫芙清这次没有反驳，她将白狐裘拢紧了些，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于是主仆二人沿着路向回走去。
——
李全进御书房的时候，瑶柯正在替祁渊研着墨，而祁渊则提笔正书写着什么，两人安静地待在一处，不显枯燥却反而多了几分温馨。
“皇上，这是边关来的信。”李全颔首，将手中的信笺递给祁渊。
祁渊放下笔，将信件拆开，拿在手中看了一遍，笑了起来，“辰王果然不负朕所望，将关内整顿的是井井有条，而他也在信中能在年关之前赶回来。”
“辰王要回来？”
瑶柯停下手中动作，微微诧异，“可是……”
好不容易才彻底肃清紫印关，如果辰王这次回来，那前面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李全还在这里，有些话她不能明。
“是朕下旨让他回来的。”祁渊只这么一句话，瑶柯就已明白他的心思了。
看来那日朝堂上，这丞相大人装大义无辜的同时，还不忘趁机挑唆一下，这人真是属狗的，怎么都想办法咬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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