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是被雪粒砸醒的。他撑着盘古斧坐起来,雪粒落在脸上,冰凉的触感才让他稍微回神 —— 之前被雷气浪掀飞时撞的伤还在疼,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带着滞涩。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里面的锁灵玉碎片还在,泛着淡淡的蓝光,旁边裹着片焦黑的布 —— 是苏晴道袍的碎片,雷龙散后从天柱巅捡的,布角还沾着点未烧尽的朱砂,是她画雷纹时蹭上的。
“苏晴……” 他指尖碰了碰布片,突然觉得掌心的九星纹传来阵微弱的刺痛,不是之前的煞气疼,是像有东西在轻轻拉扯,带着股委屈的、虚弱的气息。陆寻心里一紧,赶紧掏出听石符 —— 符面的蓝光弱得像萤火,他把符贴在雪地上,指尖的阳气往符里灌,才勉强让光亮了些。
符面映出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地下的龙脉纹不是往常的连贯淡金,而是布满了断裂的黑纹,像被硬生生扯断的丝线,每道断口处都泛着粘稠的淡金光,正慢慢往外渗,透过雪地,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 那是地脉灵,也就是老辈护脉人说的 “龙血”,只有龙脉受重创时才会渗出,粘得像融化的蜜,落在雪上都不结冰。
“三大干龙……” 陆寻猛地想起《华夏龙脉图》里的走势,昆仑是西北干龙的源头,此刻听石符的蓝光顺着断纹往远处探,能隐约看到另外两道断纹 —— 一道往东南,是长江干龙;一道往东北,是黄河干龙。三道断纹像三道伤口,正往外淌着龙血,连符面都开始微微震动,传来细碎的、像哭似的声音,是幸存的龙脉灵智在悲鸣。
他把耳朵贴在雪地上,能更清晰地听到那声音 —— 不是实体的响,是直接钻进识海的共鸣,像无数细小的龙影在哭,有的在说 “疼”,有的在喊 “气散了”,还有的在唤 “护脉人”。陆寻的眼眶又热了,他握紧听石符,九星纹往雪地里按,淡金光顺着龙血往地下渗:“我在,我在…… 不会让你们散的。”
可金光刚碰到断纹,就像被吸走似的,瞬间淡了。龙血还在渗,悲鸣声没减,反而更委屈了 —— 饕餮虽被放逐,可它吞了太多龙脉精元,又用浊气污染了干龙的核心,现在三大干龙断了,整个华夏的龙脉网像破了洞的网,灵气全在往外漏。
陆寻撑着盘古斧站起来,往龙渊方向走 —— 玄牝门的缝隙果然闭合了,之前泛黑的洞口现在只剩平整的岩石,可周围的雪地上,还留着不少粘稠的龙血,顺着地缝往地下渗。他摸出苏晴的锁灵玉碎片,往龙血里蘸了点 —— 碎片的蓝光突然亮了,顺着龙血往地下钻,断纹处的悲鸣声竟轻了些,像是苏晴的气息在安慰龙脉灵智。
“你也想帮它们,对吗?” 陆寻轻声说,把碎片揣回怀里,“我会想办法的,一定。”
而此时的茅山,弟子们正在废墟上重建道院。之前雷阵所在的地方,地面还留着焦黑的印记,几个弟子正拿着雷符,试着引道小雷来清理废墟 —— 小弟子阿青握着雷符,按《天雷引》的法子捏诀,嘴里念着咒,符纸却只亮了下淡蓝光,连火星都没冒,就暗了下去。
“怎么回事?之前引雷明明很容易的!” 阿青急得跺脚,又换了张新的雷符,这次灌了更多阳气,符纸还是只亮了下,“是不是符纸坏了?”
旁边的大师兄摇了摇头,掏出自己的听石符往地上贴 —— 符面的蓝光比阿青的还弱,映出地下的龙脉纹很淡,像快要看不见:“不是符的问题,是龙脉灵气太薄了。饕餮吞了太多精元,干龙又断了,咱们引雷要靠地脉气,现在气不够,自然引不动。”
弟子们都沉默了。之前道院没毁时,随便一张雷符都能引道小雷,现在连清理废墟都要靠手搬,更别说以后护脉用雷法了。大师兄看着废墟旁的老槐树 —— 之前树上总停着灵雀,现在树叶都蔫了,连鸟都不来了,只能叹了口气:“先把道院建好,等陆先生回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补龙脉。”
曲阜孔庙的情况也没好多少。礼鼎旁的人珠虽还在,光却淡得像蒙了层灰,旁边的古柏更是没了往日的生机 —— 之前这棵柏树叶尖总泛着淡金的文脉灵光,学子们在树下读书,能更快悟透典籍里的理,现在树叶只剩暗沉的深绿,连树皮都变得粗糙,用手摸上去,没有了之前的温润,只剩冰凉。
“先生,用浩然气养了三天,还是没灵光。” 学子阿文捧着竹简,声音里满是失落,“之前陆先生说,这棵柏是曲阜文脉的‘根’,现在根都没气了,是不是…… 文脉要断了?”
孔先生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共生风水经》放在柏树下 —— 书里的插图还泛着微弱的光,是陆寻当年画的人珠图,“不是文脉要断,是龙脉气不够了。文脉靠龙脉养,龙脉伤了,文脉自然弱。你看这书,陆先生的气还在,只要龙脉能补好,柏的灵光迟早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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