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也没底 —— 刚才用观气术往地下探,黄河干龙的断纹就在孔庙下方,龙血正顺着地缝往外渗,连礼鼎里的香灰,都变得比往常重,烧出来的烟,也飘得慢,像是被灵气稀薄的空气拖住了。
嵩山的 “天地之中” 碑,情况更糟。碑上的 “天地之中” 四字,之前总泛着淡淡的金光,哪怕是阴天,字也清晰得很,现在字迹却变得模糊,像是被一层薄雾裹着,有的笔画都快要看不清了。守脉人老李用阳气试着润字,指尖的淡金光刚碰到碑石,字迹反而更模糊了,像要被石面吸进去似的。
“老李,别试了,越润越淡。” 旁边的守脉人叹了口气,“昨天陆先生传讯来,说三大干龙断了,嵩山是地脉的‘脊’,碑靠地脉气养,气不够,字自然保不住。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字就全没了。”
老李没停手,指尖的阳气还在往碑上送:“这碑是陆先生前辈当年立的,护了嵩山几十年,不能就这么没了。就算气不够,我也要守着,等陆先生回来补龙脉。”
消息像潮水似的,通过传讯符传到陆寻手里 —— 茅山引不动天雷,曲阜古柏失灵光,嵩山碑字模糊,还有江南的泄水巷,水脉流得慢了,渔民说鱼虾比之前少了;西北的护脉林,新种的树苗,活下来的还不到一半……
陆寻坐在昆仑山脚的护脉亭里,手里攥着一叠传讯符,每张符上的字迹都带着焦虑。他摸出盘古斧,斧身的阵纹泛着淡淡的混沌色光晕,是唯一还带着浓气的物件 —— 这是开天陨石,能引混沌气,或许能用来补龙脉。
“苏晴,你看,龙脉伤得重,可大家都在守着。” 他指尖碰了碰锁灵玉碎片,碎片的蓝光与斧身的光晕轻轻呼应,“我想试试用盘古斧的混沌气,连三珠的气,补三大干龙的断纹。虽然难,可我不能让你的血白流,不能让陆先生前辈的护脉路断了。”
亭外的雪停了,天空渐渐放晴,露出淡蓝的颜色,可陆寻没丝毫喜悦 —— 地上的龙血还在渗,识海里的龙脉灵智还在悲鸣,各地的护脉人还在苦撑。他握紧盘古斧,站起身,往三珠的方向望去 —— 天珠在昆仑,佛珠在嵩山,人珠在曲阜,三点成三角,正好能罩住三大干龙。
“或许,三珠的气能连起来,再加上盘古斧的混沌气,能把断纹接上。” 陆寻心里有了主意,掏出传讯符,开始给各地守脉人发消息:“备好聚阳符,守好三珠,三日后,我会用盘古斧引气,试着补龙脉断纹 —— 无论多难,咱们都要守住华夏的脉。”
符纸飘向远方,陆寻扛着盘古斧,往天珠的方向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旁边跟着淡淡的蓝光 —— 是锁灵玉碎片的光,像苏晴在陪着他,一起走向修复龙脉的路。他知道,这会比对抗饕餮更难,可只要还有人在守,还有气能引,他就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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