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西江寨的药浴从未停过,晒谷场的木桶里,药香袅袅,雾气腾腾,像一片祥云罩着寨子。病患们每日内服锦灯笼药汤,外泡药浴,喉间的肿胀渐渐消了,面色也从青紫变回了红润。郎德寨的寨民听闻西江寨有了解药,纷纷翻山过来求药,阿莎也不藏私,把锦灯笼的用法和药浴的配方教给他们,还让岩爹带着寨里的后生,把多余的锦灯笼分送给周边的苗寨。
雷公山脚下的苗寨,一个接一个地摆脱了锁喉瘴的阴影。原本飘着纸钱灰的寨巷,又响起了芦笙的声音;吊脚楼里,阿妈们开始磨糯米,准备做甜酒;田埂上,后生们扛着锄头,去打理被荒弃的糯稻田。雾散了,阳光洒在苗疆的大地上,枫杨树的叶子红得像火,糯稻的穗子弯着腰,像在向阿莎道谢。阿莎站在西江寨的寨口,望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眼里满是温柔——她守着雷公山,守的便是这人间的烟火气。
第七卷:金灯祠立感神恩,祭祀习俗传后世
锁喉瘴彻底根除的那日,西江寨的晒谷场摆起了长桌宴,糯米饭堆成了小山,米酒酿得香飘十里,苗民们穿着盛装,戴着银饰,围着阿莎唱起了苗歌。歌里唱着她寻药的艰辛,唱着她救寨的恩情,歌声绕着雷公山,飘了一圈又一圈,像要刻进山里的每一块石头里。寨老拄着拐杖,走到阿莎面前,举起酒碗:“阿莎姑娘,你是雷公山派来救我们的药神,我们苗民永世不忘你的恩情!”
宴后,寨民们聚在一起商议,要在雷公山顶建一座祠堂,供奉阿莎,还要把锦灯笼画在祠堂的墙壁上,让后世的子孙都记得这解瘴的灵药。岩爹说:“祠堂就叫‘金灯祠’吧,那锦灯笼像挂在枝头的金灯,阿莎姑娘就是提着金灯的药神。”寨民们纷纷附和,于是家家户户都捐出了糯米、米酒,后生们则扛着木料、石头,往雷公山顶走去。
建祠的日子里,苗寨的后生们天不亮便上山,砍楠木,凿青石板,阿妈们则送水送粮,连孩童们都跟着拾捡石子。阿莎也加入了建祠的队伍,她教后生们用雷公山的藤萝捆扎木料,用山泉和泥,让祠堂更结实;她还在祠堂的地基下,埋下了一株锦灯笼的根苗,说:“这株灵草,能护佑苗疆永远不受瘴气侵扰。”三个月后,金灯祠终于建成了,青瓦红墙,立在雷公山顶,像一颗嵌在青山里的明珠。
祠堂里的神像,是苗寨最好的木匠雕的,阿莎手持锦灯笼,青衣飘飘,银饰生辉,眉眼间满是悲悯。神像落成那日,苗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带着米酒、糯米饭、腊肉,在祠堂前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岩爹作为主祭,先将米酒洒在地上,敬雷公山的山神,再将糯米饭摆在神像前,敬药神仰阿莎,然后领着寨民们磕头,嘴里念着苗语的祷词:“药神娘娘,护我苗疆,金灯永照,瘴气不生。”
祭祀仪式后,苗民们还定下了规矩:每年的秋收后,都要到金灯祠祭祀药神;药农们上山采摘锦灯笼前,也要先到祠堂里供奉米酒和糯米饭,祈求药材灵验。药农们采摘锦灯笼时,也有讲究——只摘果实,不挖根苗,留三分生机,让锦灯笼能在雷公山代代生长。这些习俗,像刻在苗民骨子里的印记,一直流传了下来。
数年后,阿莎离开了苗寨,回到了雷公山的深处,却仍时时关注着苗疆的百姓。每逢疫病流行,金灯祠里的锦灯笼神像便会发出金光,指引药农找到藏在深山里的锦灯笼。有一次,苗疆又闹起了喉疾,药农们按着金光的指引,在瀑布下找到了大片的锦灯笼,用其煎水,很快便治好了病患。苗民们都说,那是阿莎姑娘在护着他们,金灯祠的香火,也因此越发旺盛。
第八卷:口传心授留智慧,文献拾遗证实践
阿莎离开前,把岩爹叫到身边,将锦灯笼的药性、配伍、炮制方法,一一教给了他。她还编了苗语的药歌,让岩爹教给寨里的草医:“锦灯笼,生泉边,红果如灯解瘴烟;配射干,利咽间,加甘草,药性和,气虚黄芪来相伴。”这药歌通俗易懂,苗医们口口相传,很快便传遍了整个苗疆。
苗疆的草医们,大多不识字,却靠着这口传的药歌,掌握了锦灯笼的用法。他们在实践中,还摸索出了锦灯笼的新用法——将锦灯笼的宿萼晒干,做成药枕,能治小儿的夜啼和喉痒;将锦灯笼与蜂蜜同熬,做成膏剂,能治久咳不愈。这些用法,都没有被当时的中医文献记载,却在苗疆的民间流传了下来,成了口传知识的瑰宝。
数百年后,清代的文人编修《黔东南府志》时,偶然听闻了雷公山的锁喉瘴和锦灯笼的故事,便在志书中写下:“万历间,苗疆遇锁喉瘴,死者甚众,有神女仰阿莎,采锦灯笼解之,苗民立金灯祠祀之。”这是锦灯笼解瘴的故事,第一次被写进文献里。而农书《滇黔草木记》中,也只简单记载了锦灯笼“生于泉边,可治喉痛”,却未提及它解瘴的功效,更没记载苗民的药浴配伍——可见文献的记载,总是滞后于民间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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