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隔离病房里,刘青正和张琳分析从悬崖坠毁现场找回的硬盘。虽然外壳严重损毁,但内部数据区完好无损。经过八小时的修复,第一批文件终于恢复了。
"看这个。"刘青指着屏幕,"大量基因测序数据,还有实验记录。最早的文件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张琳凑近屏幕。那些专业术语她看不太懂,但有几个关键词很醒目:量子接收器、组织再生、基因激活...
"等等。"她突然说,"把第三页放大。那个签名..."
刘青按她说的做了。署名栏里赫然写着:首席研究员 李德明。
"李明的父亲。"张琳喃喃道,"原来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他在负责。"
刘青点点头:"不止这些。你看这份实验日志。"
他调出另一个文件。与其他充满专业术语的报告不同,这更像是私人笔记:
"Day 47: 量子接收器测试成功。通过特定频率的量子信号,可以实现对基因序列的远程激活。这项技术将彻底改变医学领域。但杨世雄坚持要将其用于人体强化实验,这让我很担心..."
"Day 92: 初步人体实验结果令人震惊。志愿者的身体素质得到显着提升,但同时出现了无法控制的组织增生。必须立即叫停实验。"
"Day 156: 杨世雄拒绝终止实验。他说已经找到了新的投资人,要把实验推向'下一个阶段'。上帝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一条记录的日期是火灾发生前一天:"不能让他们得逞。所有数据我都做了备份,还有那个装置...必须确保它永远不会落入他们手中。如果有人找到这份记录,请务必小心。他们会不择手段..."
"李明知道这些吗?"张琳问。
"应该不知道。"刘青说,"他父亲死后,研究所的档案都被火毁了。这块硬盘可能是杨世雄一直保存的备份。"
他继续浏览文件,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你得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画面显示一间封闭的实验室,一名男子被固定在手术台上。随着药剂注入,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迅速膨胀变形,骨骼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断裂声。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张扭曲的脸上。即使过了二十年,张琳依然认出那是年轻时的杨世雄。
"他就是第一个实验品。"刘青关掉视频,"但显然实验并不成功。这种基因改造会导致细胞失控,最终..."
"最终变成我们在悬崖上看到的那种怪物。"张琳接过话头,"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新的实验对象,想要完善配方。"
"不只是配方的问题。"刘青调出另一份文件,"你看这个数据模型。如果没有量子接收器的调节,任何基因改造都会失控。他们需要这个装置来稳定..."
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护士推着抢救车冲进重症监护室,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怎么回事?"张琳冲出隔离室。
"病人情况突然恶化!"护士喊道,"心跳过速,血压飙升..."
张琳透过玻璃窗看到李明痛苦地抓着床单。即使注射了镇定剂,他的肌肉依然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监视器上的各项指标都超出了警戒线。
"该死。"刘青快速检查数据,"药效正在反弹。如果不及时注射新的中和剂..."
但钢琴师给的那支中和剂已经用完了。张琳咬咬牙:"派人去追查解药的来源。同时启动B方案,准备低温舱。"
"低温舱?你是说..."
"冷冻。"张琳说,"这是唯一能减缓药效的办法。直到我们找到解药。"
刘青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她手里握着一个U盘。
"这是..."
"刚从李明的衣物里找到的。"张琳说,"我怀疑他一直在偷偷调查父亲的案子。也许里面有什么线索。"
他们重新回到电脑前。U盘里有大量资料:新闻报道、事故调查、目击者证词...显然李明花了很多时间整理这些。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加密文件夹,名为"2347"。
"这不是巧合。"张琳说,"研究所的编号、金库密码、时间点...一切都指向这个数字。"
刘青尝试破解加密,但传统方法都无效。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张琳注意到文件属性里有个特殊标记:"量子加密"。
"等等..."刘青若有所思,"视频里不是说量子接收器可以通过特定频率传输信号吗?会不会..."
他调出硬盘里的数据,很快找到了一组频率参数。将其输入解密程序,文件夹应声而开。
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张地图和一段录音。地图上标注了一个位置,位于城郊的废弃工业区。而录音是一段简短的对话。
背景噪音很大,但依稀能分辨出说话的是李明的父亲:
"...装置已经藏好了。记住这个频率,只有量子接收器才能激活...千万不能让他们得到...等时机成熟,就去工业区找我..."
录音到这里突然中断。但已经足够了。张琳立刻拿起对讲机:"通知特警支队,马上封锁工业区。调动所有可用人手..."
话没说完,监护室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她冲过去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李明不见了。病床空空如也,右侧的窗户大开,寒风呼啸而入。
"怎么可能?"护士惊慌失措,"他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自己移动..."
张琳冲到窗前。外面是十八层的高空,但她看见消防梯上留有血迹。以李明现在的状态,要是一个失误...
"马上派人追踪!"她对着对讲机大喊,"病人危险程度升级,一旦发现立即..."
刘青突然打断她:"不对,你看监控。"
监视器画面显示,就在护士转身的几秒钟,一个黑影闪电般掠过病房。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人。
"是他。"张琳咬牙切齿,"钢琴师。"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正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后座上,李明昏迷不醒。钢琴师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他。
"带他去哪?"开车的人问。
"工业区。"钢琴师说,"是时候完成先生的遗愿了。"
他取出一支新的注射器。淡蓝色的液体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次,我们用你父亲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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