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朴仁熙撩起官袍一路小跑回了队伍,很快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又返了回来,将其盖板打开,只见一块足有人头大小的不规则金块,平静的躺在盒内,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朴仁煕恭恭敬敬的躬身道:“大人厚恩,下官等永记在心,此乃十二年前现世之天生祥金,今献给大人,以表两国永世交好,一片赤诚之心。”
天生祥金?
狗头金!
人头大小的狗头金!
陈牧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那金块上,只见其色泽纯正,一片金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隐隐还透着祥瑞之气,不由得心下大骂:你会不会送礼!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你让我怎么收?难道不会偷偷的么!
“朴使节请起,本官受陛下委派,经略辽东,一切都是分内之事,不敢贪功,此物还请收回”
朴仁熙闻言微楞,随即也反应过来,连连叩首道:“经略大人高义,下官等感激涕零!”
东西肯定是不能送了,那人呢?
朴仁熙眼珠一转,立刻向后摆了摆手,很快使团中便走出两名女子,来到近前盈盈下拜。
“大人,大明辽东之事,下官也有所耳闻,此两人乃是义州人,三代是猎户出身,对当地情形非常熟悉,或可为大人所用”
陈牧打量那两名女子几眼,见其明眸皓齿,黑发如瀑,年岁也都不大,倒也算的上是个美人,不由得心动了几分。
他不是好色,单纯是觉得,有对辽东熟悉的人,是好事...
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余合是信了,极有眼色的上前一步给出了梯子:“大人,朝鲜是藩属之国,与我朝历来和睦,此为邦交也,今日其所赠女子又对辽东情势有大用,不若大人先引为智囊,待辽东战事平定,在送其返乡如何?”
你看看,多会来事,理由都给找好了,可惜陈牧心动归心动,到底不是好色之徒,这女子他是真不敢收。
一个大明的封疆大吏,私收藩属国使臣送的女子,你想干什么?
陈牧还想进步,不想早早的喝茶养老,最终经过剧烈的心理博弈,只能忍痛拒绝道:“贵使,本官所为皆分内之事,你不必如此,将心思放在国政上,才是你朝鲜之福”
朴仁熙愣在原地,满良涨得通红,最终只能尴尬拱手道:“多谢大人提醒,下官孟浪了”
他能被朝鲜派来做使节之人,自然不是笨蛋,察言观色本是基本技能,然而,外交使节的底气,永远来自于母国实力。
朝鲜已经奄奄一息,朴仁熙纵有通天辩才,亦只能到处“求神拜佛”,给自己国家,多祈求一丝生机。
这就是小国,弱国的悲哀。
一旦大明有一天也弱了下去,江河倒转也并非不可能。
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陈牧如是说。
....
这边事刚完,那边城门已然缓缓开启,登州知府潘铭与登州水师参将贺常带着众官员,远远便躬身施礼,参见部堂云云。
一旁使团见状,也随着纷纷伏地再拜,场面一时极为肃穆。
陈牧没有在城门前当猴的习惯,依礼寒暄一番,便一路来到府衙。
“潘知府,这朝鲜使节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城外如丧考妣?”
潘铭年近四十,身材微胖,三缕须髯飘洒前心,像个地主老财,多过一个知府。
闻言露出一副苦瓜相,诉苦道:
“部堂,谁知道这些朝鲜人怎么想的,非要官府护送才肯动身,可您是知道的,没有上峰手令,下官哪敢调动一兵一卒啊”
陈牧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随即又一个疑惑浮现心头,立刻召朴仁熙问道:“你为使节,在我大明境内可畅通无阻,为了定要官府护送?”
朴仁熙躬身解释道:“大人,不是下官不通情理,只是求援的路上,我们三条船,一条被倭国击沉,一艘被女真海盗所虏,只剩下我们这一条船,除了些献给大明皇帝陛下的敬礼,再无其他了”
陈牧脸色一黑,心中大骂:那狗头金是献给皇帝的,你还敢私自转送给我,是怕我死的不够快?
不过很快,陈牧就从中听出另一个在意的事,女真有海盗?
搞笑呢吧!
“你是说,女真海盗?确定么?”
没待朴仁熙说话,那边登州水师参将贺常便接话道:“部堂,此事绝无可能!”
贺常随即解释道:“登州水师负有绥靖地方之责,海盗本就在剿灭范围之内,从未听说有女真人下海为盗,而且,不是末将看不起女真人,骑马射箭,上山抓兔子,他们的确是把好手,下海,各个顶都是秤砣!”
陈牧缓缓点头,目光再次看向朴仁熙:“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女真人?”
朴仁熙舔了舔嘴唇,躬身道:“部堂,下官无法确定,只是他们自称是女真人”
“自称?”
陈牧思索片刻,也没个结果,只能将这个疑惑按下,挥手让朴仁熙暂时退下去。
他这个辽东经略,管辖登莱,属于正儿八经的上官,此刻自然要问一些公事,以便做到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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