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余宛儿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确良衬衫,黑裤子,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
臂弯里搭着谢怀安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半旧人造革公文包,里面装着几本旧课本和笔记本。
她看起来干净清爽,眉宇间带着书卷气。
谢怀安也换了身更朴素的工装,站在她身旁,像可靠的同事。
小松鼠被小心地藏在挎包里,只露出一点点鼻尖透气。
苏婉清留在招待所照看狼崽。
红隼和小叽小喳则是继续盯梢王娟和胡烁,防止他们又新动作。
“记住,我们是县一小新调来的老师,听说胡跃进同学长期缺课,前来家访了解情况,动员复学。”
谢怀安低声最后确认一遍计划,“见机行事,重点是获取何倩母子的信任,然后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拿实证揭露胡烁罪行。如果胡烁在家……随机应变。”
余宛儿点头,深吸一口气,叩响了柳枝胡同七号那扇门。
等了片刻,里面传来窸窣声和压抑的咳嗽。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瘦削苍白的小脸。
是胡跃进。
他眼睛红肿,显然没睡好。
看到门外陌生的年轻女人和男人,愣了一下,怯生生地问:“你、你们找谁?”
“你就是胡跃进同学吧?”
余宛儿弯下腰,视线与他齐平,声音温和,“我是一小新调来的刘老师,这位是陈老师。听说你好久没来上学了,我们很担心,过来看看你。”
“老师?”胡跃进眼睛微微睁大,无措地回头望了一眼里屋,又转回来,手指绞着破旧的衣角,“我……我家里有事。”
“我们听邻居说了,你妈妈生病了,对吗?能让我们进去跟你妈妈聊聊吗?”
谢怀安适时开口,声音稳重,“看看有没有什么困难,学校可以帮忙。”
也许是两人态度真诚,也许是“老师”这个身份在年代里天然带着权威和善意。
胡跃进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拉开了门。
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嗽,一声接一声,听着揪心。
“妈,老师来了……”胡跃进小声朝里屋说。
咳嗽声停了一下,然后是一个虚弱却努力保持清晰的女声:“请、请老师进来吧……跃进,给老师倒水。”
屋内光线昏暗,家具简陋。
何倩半倚在炕上,身上盖着打补丁的薄被,脸色灰败,两颊凹陷,但五官的秀丽轮廓仍在。
她努力想坐直一些。
看到她这样,余宛儿心中动容。
听小松鼠说,何倩曾经是资本家小姐。
可眼下,她枯瘦地躺在床上,连咳都透着虚弱。
十岁的跃进更是瘦小得可怜,旧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再想起昨夜灯光下,那个叫小宝的男孩穿着崭新、脸蛋红润,被胡烁抱着轻声细语的模样。
余宛儿胸口那股火猛地窜了起来。
同一个男人,两份天差地别的生活。
“别动,躺着就好。”
余宛儿坐到炕沿。
自然地握住何倩的手,像是安抚。
碰到何倩手腕的瞬间,余宛儿悄悄用异能探查。
果然!
何倩体内有毒!
而且,肺已经坏了。
一直咳,就是因为这个。
照这样下去,她活不过半个月。
余宛儿不动声色。
她输了一点点异能,护住何倩心脉。
让何倩能多撑些日子,但病根还在。
现在不能治好。
治好了,去医院就查不出毒了。
那就没证据告胡烁了。
他们对何倩来说就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突然和她说,她丈夫要害她,正常人都会觉得离谱。
所以要让何倩相信,就带她去医院亲自做个检查。
出具权威性报告,再说她老公要毒害她的信息。
这样可信度就大多了。
结果出来,无论何倩信不信。
她都已经看在小松鼠的面子上,把该做的都做了。
何倩信就帮她,不信,那就自作自受去。
一缕温和的异能流入,何倩只觉得一直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的沉重感,忽然松了一丝。
她又咳嗽几声,抱歉地说:“麻烦老师了。是我身体不好,拖累孩子。跃进是为了照顾我。”
胡跃进低头站着,小声说:“不是拖累……”
谢怀安搬了个凳子坐在稍远一点。
目光沉稳地观察着四周。
“胡跃进同学是个孝顺孩子。不过,学习也很重要。何倩同志,你的病……去医院看了吗?有什么困难,或许我们可以向学校、向街道反映。”
提到病和困难,何倩眼神黯淡下去,苦笑着摇头:“老毛病了,去医院也没用,浪费钱。”
藏在挎包里的小松鼠,爪子一紧,抠住了衬布。
“照顾我”这三个字,让它心口发酸。
它偷偷往外瞧。
床上那瘦得快没人形的女人,是以前温温柔柔的女主人吗?
还有,旁边那个低头缩肩的孩子,是它的小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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