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全身每一寸都在疼痛，但这种实实在在的进步让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太慢。"
叶无锋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陈清明抬头，看见老人单脚站在一片薄如蝉翼的岩片上，锈刀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还没等他回应，一道刀气已经斩断上方的着力点。
陈清明闷哼一声，身体急速下坠。
危急关头，他猛地扭转腰身，右手成爪狠狠插入岩壁。
尖锐的岩石瞬间割裂皮肉，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部肌肉扭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很快，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毅，强迫自己继续向上攀爬。
"记住这种感觉。"
叶无锋的锈刀点在他肩头，
"战场上没人会给你准备完美的着力点。"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陈清明终于爬上崖顶。
他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形成细小的冰晶。
虽然右臂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今天比昨天快了整整一刻钟。
"辰时已过三刻。"叶无锋的声音从训练场方向传来，"今天的刀，换这个。"
陈清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训练场，看见地上躺着一柄通体漆黑的直刀。
刀身足有四尺长，刀刃上布满细密的锯齿，在晨光中泛着森冷的光泽。
他伸手去握，指尖刚触到刀柄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刀重得惊人，刀柄上的倒刺直接扎进掌心，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血液。
剧痛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但很快，他就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举起这柄凶器。
"第一万次，开始。"
叶无锋的声音冰冷无情。
陈清明挥动重刀，每一刀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
一万次挥斩结束时，他的双臂已经失去知觉，汗水浸透了训练服，在脚下积成一滩浑浊的水洼。
眼神开始涣散，却仍死死盯着前方三丈外的木桩。
"不够。"
锈刀突然从死角刺来，陈清明本能地变招格挡。
双刀相撞的瞬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接住了这一击。
虽然虎口被震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但刀势没有散。
"总算有点样子。"
叶无锋独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再来一万次。"
陈清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的双臂已经沉重如铅，每一次举起都像是与整个天地对抗。
但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既然昨天能坚持下来，今天也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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