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他母亲是谁？你这样做是个男人吗？王八蛋，知道你今日的行为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吗？人渣！”
啪啪啪，把以前执行扫黄任务时学来的泼妇骂街法都用上，打了一长段话发给厉擎苍。
手机那头，厉擎苍应该是愣住了。
确实，愣住了。
厉首长长到二十八岁，根红苗正一五好青年，从小到大都是人见人夸，人生第一次被人这般辱骂，对面又是一个自己青睐有加的女人，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么怂？”司沉水等了半天，没等到回信，捏着手机兴致缺缺。
关掉仪器，来到视网膜光学锁前扫描开门，身后的灯相继熄灭。
这时，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厉擎苍终于有了反应。
“孩子的事情有点复杂，我可以当面给你解释。”
就这样？
司沉水刷新了两遍，发现他真的只回了这么一句。
弄得跟出轨被抓一样，司沉水撇撇嘴，回他两字：“不必。”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一个月前，雪谷一号，克隆羊。”厉擎苍回过来一句。
司沉水顿住，脑海中的一团乱麻仿佛忽然抓到了线头，抽丝剥茧般，唰唰唰明朗起来。
“克隆……”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可爱的小脸，那双与她一般无二的大眼睛，那灵动的表情，那样真实。
“克隆人技术并没有成熟。”司沉水很快明白了厉擎苍的意思。
当今社会克隆技术已经不再稀奇。但克隆人技术还处于幻想阶段。一个月前她带着战冥去执行任务，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得到消息那批科学家在克隆技术上有重大突破，但却将成果用在毒气弹上对帝国边境造成了巨大威胁。
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实验室捣毁并且带回克隆羊及技术。只不过军部以为战冥全部牺牲，后来厉擎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这项任务。
那份技术资料现在就挂在司沉水胸前的金丝楠球里，她清楚知道技术还没达到克隆人的地步。
厉擎苍打了电话过来。
司沉水思索了下，按下走廊里的一个隐形按钮，闪进秘密通道，才接通电话。
“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孩子……并不知道这些。”厉擎苍的声音有些沉重。
司沉水想起那个孩子，轻轻“嗯”了一声。
“孩子今年四岁，生日是2月14号。四年前被人放在我家门口，送他过来的是一个实验室的小科员，那个实验室就是雪谷一号的前身……”
司沉水的心情越听越凝重。
厉亥是她和厉擎苍的孩子，却不是她们主动生的。很可能，是用不正常的方法生下来的。
代孕？试管婴儿？基因克隆？也许，都有可能。
遗传代码，属于父亲的精|子，来自母亲的卵|子，这些，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而知道这些的科学家，已经都死在那座雪谷当中了。和他们有联系的于涛疯了，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傅西岐。
“司沉水，我们早就在同一条船上，你可以考虑跟我合……”
厉擎苍“作”字还没说完，司沉水“啪”地就挂了电话。
“可我不想让你们上这条贼船。”司沉水敛神，推开一扇下水管道的小圆铁门，爬了进去。
那座实验室里的人和背后害她的人有极大的关系，而现在这些人又将厉擎苍牵扯了进来。
刚才骂厉擎苍试探，他似乎还不知道她就是孩子的母亲？
“离我越远越好。”司沉水闭闭眼，但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有孩子了。
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小小的一个，虽然爱哭了点，但是延续着她的血脉。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现在上天却将这么大一个宝贝放到了她面前。
她一直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她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一直在得到。
京都厉家豪华庄园的一栋上世纪西式别墅里，一楼大厅只亮了一盏壁灯，灯光昏昏沉沉，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壁灯下，投射出长长的剪影。
一个女人跟小学生似地笔直坐在欧式沙发上，双手放在腿上板着手指，一脸菜色。
“小弟……”厉北望拖长了音，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亲弟弟，“我知道错了。”
厉擎苍站在壁灯下没动，灯下黑视线不好，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厉北望知道他此时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大不了我把钱赔给亥亥……”
“让五姐破费了。”厉擎苍从善如流。
厉北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旅游本，为了那张破鉴定报告全搭进去了。
“你是不是追女朋友不顺利，拿我撒气？刚刚大姐还打电话过来把我骂了一顿。那个家庭教师明明是你们招的，现在她不见了也怪我。”厉北望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拿包掏钱。
“你觉得自己没做错？”厉擎苍从壁灯下走出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既然那么闲……”
“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厉北望跳起来，将钱塞到他手里，“你要是再让我去你部队，我就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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