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北山,和煦的春风居然有着一丝萧瑟。
袁绍,身着丧服,面色凝重,带领着他麾下的文武群臣,缓缓步入早已布置好的灵堂。四周,黑压压的士兵们手持长矛,肃穆而立,为这场入殓仪式增添了几分庄严与压抑。
灵堂中央,一口漆黑的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覆盖着一层洁白的绸缎,显得格外刺眼。
韩馥一生耀眼也罢,窝囊也好。如此只有一副衣冠躺在其中。
袁绍缓步上前,目光在棺材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跪倒在地,开始为韩馥诵读早已准备(剽窃)好的悼词:
呜呼文节,不幸夭亡,惊闻噩耗,痛断肝肠;
闻君仙逝,江河凝滞,闻君仙逝,星月无光;
君如有灵,听我哭诉,君如有灵,享我蒸尝;
吊君幼学,以交本初,开创霸业,威震北方;
吊君少壮,远镇冀州,统领三军,讨逆无忧;
吊君气概,谏阻纳质,始不垂翅,终能奋翼;
吊君弘才,筹略安邦,勤政爱民,世人敬仰;
想君当年,雄姿英发,哭君早逝,泪如血浆;
悲哉文节!惜哉文节,忠义之心,名垂百世;
英灵之气,万代流芳,哀君思君,悲恸欲绝;
昊天昏暗,大地蒙霜,三军失帅,怆然泪涌;
明主哀泣,痛失栋梁,绍也不才,丐计求谋;
助绍拒瓒,辅汉安刘,犄角之援,首尾相俦;
若存若亡,何虑何忧,呜呼文节,生死永别;
冥冥无际,世事茫茫, 魂如有灵,以鉴我心;
从此天下,知音何方。
那字里行间所流露出来的哀伤之情,犹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剑,直刺人心窝,令人不禁为之动容、黯然神伤。袁绍手捧着这份悼词,逐字逐句地诵读着,他的声音时而低沉婉转,时而高亢激昂,仿佛要将内心深处所有的悲痛与思念都倾诉而出。
随着诵读声越来越悲怆,袁绍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下,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淌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读到最后的时候,竟然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向一侧歪斜过去,若不是身旁的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恐怕就要狼狈地摔倒在地了。
(此时尚未迁入隆中的孔明和江东周瑜不知何故的打了个喷嚏。)
站在袁绍身后的众多文臣武将们,原本还认为袁绍不过是装模作样,猫哭耗子假慈悲一番罢了。然而,当看到自家主公如此真情实感地痛哭流涕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主公对于韩馥的情谊竟是这般深厚真挚,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而那篇悼词,更是如同催泪弹一般,听得在场之人无不肝肠寸断。人们纷纷感叹主公不仅仁义无双,而且才情出众、文采斐然,这样的主公简直就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贤明之主啊!于是乎,这些文臣武将们也被深深感染,一个个情不自禁地跟着流下了悲伤的眼泪,一时间哭声四起,响彻整个山谷。
待众人祭拜完毕后,韩馥的棺椁终于缓缓入土为安。随后,工匠们开始精心雕刻墓碑,并将其树立在了墓旁,以纪念这位曾经为汉室江山立下赫赫战功的忠臣良将。
而此时的袁绍,已经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的众人,神情肃穆地说道:“韩馥今日能够有我们在此为他送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可是那些为我大汉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呢?他们当中又有多少人的名字能够被世人所铭记?
本公决定,为每一位的将士增设一块名牌。就在这北山之上,紧邻着韩公的墓地,竖立起一座座巍峨的石碑。凡是在战斗中不幸阵亡的将士,都要将他们的名牌收回,然后把名字郑重其事地镌刻在这些石碑之上,让那些勇士们的英魂魂有归处。”
袁绍目光炯炯地环视着四周,他那洪亮而坚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此地,从今日起,更名为烈士陵园!这里将永远敞开大门,迎接世间万民前来祭奠那些英勇捐躯的英灵们!他们用生命扞卫了我们的荣耀与尊严,他们的功绩与世长存!从今往后,但凡我袁军将士之家属,每年皆可凭借名册前往府衙领取粮食五石;而那些不幸阵亡的将士家属,则每年领取二十石的粮食,并为他们颁发烈士家属名牌,此名牌世代有效,以彰显他们的特殊地位和贡献!”
话音未落,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甚至包括身后那一众严阵以待的兵士们,纷纷齐刷刷地跪伏在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齐声高呼道:“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来世,吾等亦甘愿为主公驰骋沙场,九死无悔!”
此去经年,哪怕在场众人已经天各一方。但袁绍此时的身影此刻的话语他们都会铭记于心。就如同他们终究刻入石碑的名字一样,至死不忘。
将军府,客厅。
袁绍坐在主位,堂下站着三人。典韦、朱灵和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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