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礼单的枝茂哪儿去了,一会儿就出发了,快将人叫来。”
“这呢,没走远,吴大人来了,我去迎了迎。”
“桂谦哥,后头第二队的松山拉肚子了,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快找个人顶上他吧!”
往日安静的正院里嘈杂不已,有仆人扫雪的声音,昨夜寒风呼啸,将白日扫干净的雪又吹得乱七八糟。为避免搬运聘礼时有人打滑摔坏东西,不少人都在扫雪。
更多的人在规整聘礼箱子,要捆绑结实,前后顺序也有讲究。
前面八台为了彰显身份和正统,要放玄纁束帛、函书礼单,礼单要由专人捧着,明确婚聘来意。
其中十匹束帛是绫、罗、绸、缎各两匹,按玄、纁、赤、黄的配色顺序叠放,边角要露出花纹来给别人看,显出富贵与诚意来。
再就是用锦盒盛放,青铜、玉璧等象征祭祀祖先的礼器,这类物件下头要垫着红丝绒垫,避免途中磕碰。
孟晚挑出来的花丝嵌宝镂空六角金瓶则要放到最前面,表示对皇室的尊重,他和宋亭舟的字画则是长辈的心意,表示看重阿寻。
宋亭舟的也就罢了,孟晚在丹青一道的名头不小,他有意拿出画来,是为了给楚辞撑排面。
第一队准备齐全,接下来就是第二队。
比起第一队纯粹是用来彰显礼仪与体面的器物,第二队才是聘礼的核心。
一般三十二抬聘礼的人家是前八抬、中八抬、后十六抬,可孟晚准备的一百两黄金和两万两白银就要占二十抬,更别提还有其他的玉器首饰。
无奈之下黄叶只能重新叫木匠打了礼箱,装金银的箱子比其他的大了一圈,金银占了十四抬,珠宝首饰占了四抬。
如此剩下的第三队便只剩六抬,本来要放日用器具的也放不下了,苗家人又不住盛京,楚辞婚房里的一套家具不缺,孟晚干脆剔除了那些东西,剩下六抬装酒水与段衾褥二具,勉强塞下了。
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上衣裳出去,天色将明未明,孟晚帽子下的鼻尖被冻得发红,他打了个哈欠往前走。
刚才听枝茂说吴昭远到了,他要去接待一下。
黄叶在院里忙得健步如飞,“酒打了几坛补上便是,家里不是多备了吗?人多去,枝繁枝茂你们将礼单和书画拿好了,万万小心。”
孟晚绕过光秃秃的花圃,笑呵呵地给大家打打气,“稳一点,等回来各个都有赏钱。”
桂谦是仆人里除了黄叶外最顶事的,他最先反应过来冲孟晚道喜,“夫郎大喜,我们几个一定安安稳稳将聘礼送到,对了夫郎,大公子到前院接待吴大人去了。”
孟晚仰头看了眼天色,“成,你们准备好,我过去见了人便出发吧。”
楚辞果然在堂厅里陪吴昭远坐着,吴昭远看不懂手语,楚辞便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写字。
“大哥,你可是早就到了?”孟晚进门招呼吴昭远。
纳征的时候男方家里要派亲友和媒人前去下聘,孟晚只能在家等着,楚辞这个准新郎官更不能去葛家提前见人。
吴昭远和宋亭舟关系亲厚,官职也合适,正是不二人选。
“我也刚到没一会儿,临走前小草儿尿湿了床铺,我给他换了换。”吴昭远眉眼间温和顺意,唇角微扬,一个冬天过去脸上多了点肉,不再是曾经消瘦文人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泛着柔和的光辉。
孟晚嘴角抽动,吴昭远自从得了一个儿子,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儿时的伤痛、少年时的郁郁,仿佛都随着那天婴孩的啼哭而散去。整天下衙回家不是看孩子,就是捧着本书和儿子说话,还经常抢丫鬟奶娘的活计干,连郑淑慎都颇为无奈。
“时候不早了,这次就辛苦大哥跑这一趟。”
吴昭远理了理衣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既然托付给我,我定然将事情办妥。”
一旁的楚辞也起身相送,临走前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平安扣扯了下来,平安扣下面坠着一包小小的药囊,里面的毒药乃楚辞精心配制,世上能解开之人少之又少。
他看了孟晚一眼,单手比了几下,“阿爹,我想把这个送给阿寻。”
这块平安扣是孟晚送给楚辞的第一件礼物,他笑着拍了拍楚辞的肩膀,“你的东西,当然可以送,让你吴伯父收着吧。”
两人站在巷子里,目送吴昭远骑马在前头带路,后面是黄叶和桂谦,枝繁枝茂捧着聘礼单子,蚩羽护在二队前面,雪生落在最后压阵,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前进发。
孟晚收回视线,身旁的楚辞还没回过神来,他和阿寻久不分离,这会儿恐怕心也跟着平安扣走了。
孟晚打趣道:“还没用饭吧?回去吧,再坚持一月便能把阿寻迎娶回家了。”
听到阿寻的名字,楚辞的心轻悸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跟着孟晚回去。
纳征是仅次于迎亲的大场面,一路上敲锣打鼓,十分热闹,惹得冬日闲来无事的百姓们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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