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是为了满足其恶念之需。
噬,
是自身修行所需。
所谓的净土,只是杀戮与吞噬过程中的附带产物而已,也是太阴戮神法与噬神法极致运行的副产品,是斩尽此域所有邪魔存在根基后,令法则暂时排斥污秽的一种被动“净化场域”。
她不在乎那些蝼蚁的感激,只是遵循着烙印在恶念元神的铁律。
清除眼前所见的,一切符合杀戮标准的目标。
在此过程中,力量得以增长,杀意得以宣泄,仅此而已。
至于其它?
皆是尘埃。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在这混乱绝望的中原腹地迅速传开。
有一个玄衣如魔、眼如深渊的恐怖坤修,用最酷烈最绝杀的方式,清扫着盘踞各处的魔头巢穴、邪修势力。
她所过之处,必是白骨盈野,强大魔物邪修被屠戮吞噬一空。
然而诡异的是,在她离开后,那片饱受摧残、本应更加污浊残破的土地,却如同拂去了尘埃的明珠,反而成了一片在劫海中难能可贵的净土!
劫气退散,邪祟不敢侵!
虽然荒芜死寂依旧,但不会时时刻刻面对心智被魔化的威胁!
越来越多躲藏在深山老林、地底废墟、秘境残片中的幸存人族修士,开始犹豫、挣扎,心底生出一丝念想。
当黑暗浓重到极限,一丝微弱的光也会被追逐。
是留在黑暗中等待未知的死亡或魔化?
还是冒险进入那个由“杀戮之神”缔造的、用鲜血与白骨堆积出的净土?
哪怕那位“神”的恐怖,远超他们之前遇到的一切魔头!
最终,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第一波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修士,战战兢兢地踏入流炎城外围,那层隐形的“净化屏障”内。
预想中的攻击并未降临。
他们贪婪地呼吸着“清冽”的空气,感受着久违的神魂清明。
随后,更多的人如同涓涓溪流,向着这些被“清洗”过的据点汇聚而来。
他们自发地开始清理残骸,依托残留的阵法根基,试图建立简陋的防御,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还能食用的灵植或未污染水源。
有人试着将收集到的、对自己已无甚大用的修行资源,恭敬地放在流炎城最高的残塔顶端。
那里,据说是那位玄衣大人离去前的停留之所。
当姜润月的恶念分身,再次带着一身更加凝练的凶戾杀气,与吞噬的魔能余韵返回流炎城上空时。
她漠然地“看”着下方的情景。
曾经死寂的废墟间,多了些低阶修士御使残存法宝开辟灵药圃的微弱光芒。
有了孩童在相对安全的角落里怯生生玩耍的微弱声响。
甚至有一些伤势恢复的修士,对着她的方向遥遥拜伏。
一丝极细微的、绝非出自她本意的“异样”感受,如同投入幽深寒潭的一粒尘埃,在她绝对理智的恶念元神最底层泛起,转瞬又被汹涌的杀戮意志彻底淹没。
她的目光掠过那些蝼蚁,落在远处翻滚的、更加浓烈的罪孽魔域。
那里有符合猎杀标准的“猎物”。
足尖轻点虚空,玄色身影如同索命的冥使,再度化为一道撕裂污浊的黑暗电芒,射向下一个目标。
下方,匍匐在地的幸存者们抬起头,望着那决绝而去的孤绝背影,眼中充满了最复杂难言的敬畏与恐惧。
她不仅是带来绝望的死神,亦是这片绝望之地唯一的庇护光。
以杀止杀,血流漂杵。
以暴制暴,方得净土。
这庇护之光,却是建立在最冰冷的屠刀之下。
当流炎城的幸存者们,怀着复杂如蛛网的情绪抬头仰望,那玄色身影已如一道刺穿沉昏天际的罪恶之矛,撕裂重重劫气,投向中原更为深邃的蛮荒绝域。
死水涧。
如果说中原大地之上,其他地方是劫气浸染的焦土,那么死水涧便是这沉沦世界里,溃烂最深的脏腑脓疮。
此处再无土地。
积聚了亿万年的浑浊水气、沉沦怨念与破碎地脉浊气混合劫气,早已化为一片凝滞、粘稠、近乎固态的漆黑深渊。
浊水表面不见波澜,光滑如凝固的魔镜,倒映着晦暗扭曲的天空,散发出难以忍受的腥腐恶臭,光是吸一口边缘逸散的浊气,便令金丹修士神魂震荡,滋生心魔。
水面之下,暗流涌动。
那不是寻常水流,而是高度浓缩、沉沦亿兆生灵负面意念,与天地间最后一点污秽地气的实质化魔液。
无数被吞噬扭曲、早已失去人形的妖物魔头潜伏其中,将这片无底的死亡沼泽,视为乐土与狩猎场。
它们形态诡谲,似蠕动的巨大污泥聚合体,又或是无数枯骨拼凑的腐化巨兽,在粘稠魔液中无声潜行,吞噬一切误入之物,偶尔浮上“水面”。
其扭曲庞然的局部轮廓显露一瞬,便足以让任何心智尚存的生灵肝胆俱裂。
死水涧的中心,曾是中原大地一家赫赫有名的修行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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