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嗅到某种熟悉的消毒剂味道，和医疗舱里那个雪夜记忆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那味道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阎姬的纳米装甲褪去战斗模式，变成暗红色旗袍，旗袍的面料柔软顺滑，贴在身上十分舒适。
她弯腰拾起所长掉落的数据卡时，发梢拂过汤少染血的绷带，那轻柔的触感让汤少心中一暖，轻声说道：“您流血的伤口..."
"是冷却阀过载的馈赠。”青年笑着用刀尖挑开所长面具，露出布满神经接口的苍白面孔，苍白的面孔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当看到对方左眼虹膜里的星图纹路竟与自己视网膜投影的倒计时完全契合时，太刀突然发出高频震颤，震颤的感觉通过刀柄传递到汤少的手上。
研究所顶层的陀飞轮装置突然加速旋转，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量子云层里浮现出无数记忆残片，那些残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过去的幽灵。
某块残影里赫然是青年方才在广告牌下喝酒的场景，但画面里的他背后站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那支老式左轮的枪口，正对着此刻所长太阳穴的位置。
太刀震颤的频率与陀飞轮装置的轰鸣形成共振，汤少瞳孔中跳动的数据流突然凝滞，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记忆残片里的黑色风衣男人抬起左轮，枪口焰光在量子云层中炸开的瞬间，现实中的所长突然抽搐着栽倒在地，那抽搐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量子同步率98.7%。"紫女仆的投影屏弹出警告，投影屏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这些记忆残影在反向侵蚀现实！"
阎姬的旗袍下摆突然化作纳米丝缠住汤少手腕，纳米丝冰冷而坚韧，将他拽离正在坍缩的空间节点，汤少感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
青年后仰时瞥见女仆领口若隐若现的机械蔷薇纹身，暗红花瓣与锁骨处的能量回路完美契合，纹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您分心的样子真少见。”阎姬贴着他耳畔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汤少的耳朵，纳米丝在两人手腕间结成同心结又迅速消散。
紫女仆突然将数据板拍在青铜闸门的认证槽上，量子云层中坠落的记忆残片在金属表面烧灼出焦痕，发出刺鼻的气味，"验证通过——以三年前第七街区327名死者的名义。"
闸门开启的刹那，一股寒冷的气流扑面而来，汤少颈侧机械纹路突然蔓生出冰晶，冰晶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冷。
记忆研究所内部并非想象中的金属长廊，而是悬浮在数据洪流中的十二面体迷宫，每面墙壁都由流动的记忆胶质构成，数万张痛苦人脸在胶质层下起伏，那些人脸扭曲的表情让人感到恐惧，胶质层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重力锚点失效！"紫女仆的惊呼被突然扭曲的空间吞没，扭曲的空间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汤少在失重状态下揽住阎姬的腰肢，阎姬的身体传来一阵温热，机械义肢弹出钩锁钉入最近的记忆墙壁，钩锁与墙壁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胶质层里伸出数十只半透明手掌抓向二人，手掌触碰肌肤时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阎姬的粒子匕首划出绯色弧光，被切断的手掌却化作更多数据蠕虫，数据蠕虫发出嗡嗡的声音。
青年突然咬破舌尖，混着电解液的血珠溅在神经接口上，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视网膜投影瞬间解析出迷宫核心的脉冲频率，他甩出太刀刺入某个正在坍缩的十二面体夹角，太刀与夹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跟着我的刀光！"
三人跌进核心区域的瞬间，汤少突然反手捂住阎姬的眼睛，他的手掌传来一阵温热。
占据整个空间的巨型生物脑浸泡在绿色营养液里，营养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数以千计的神经突触穿透玻璃舱与迷宫相连，每根突触都缠绕着记忆调律者的鸟嘴面具，突触微微颤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那具大脑..."紫女仆的投影屏出现雪花噪点，投影屏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反向吸收所有进入者的记忆！"
阎姬突然抓住汤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纳米装甲下的机械心脏泵出超频震波，震波带来一阵强烈的震动，她满脸担忧地说道："我的核心能源可以制造五分钟的电磁屏障。"她仰头时睫毛扫过青年染血的绷带，暗红能量回路从胸口蔓延至脖颈，那能量回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需要您亲手启动最终协议。"
汤少指尖悬在女仆领口的蔷薇纹身上方，记忆胶质层外突然传来齿轮重新咬合的巨响，巨响让人感到震撼。
十二面体迷宫开始顺时针旋转，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生物脑的突触疯狂抽打电磁屏障，某根触须刺穿屏障的刹那，青年瞳孔中爆出湛蓝数据洪流，数据洪流带来一阵强烈的光芒。
"不是五分钟。"太刀斩断触须时溅起的营养液在空中凝成星图，营养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是三分十七秒后陀飞轮完成第八次相位重叠。"他扯开染血的绷带，露出锁骨处暴走的冷却阀，冷却阀散发着热气，"足够让这座记忆坟墓重启三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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