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认识他。”
“是的。”
“那他哪么帮你发表的。”
“有一个，是我寄过来的。还有个是乔老师，在怀化，帮我带过来的。”
“怪不得，你是乔老师，一直在指导你吗？”
“是的，在庐山上的学习班，我就认识他了。”
“啊，你去了那一届。”
“对。”
“我去海外，学术交流了。”
“不过我早就听说你了。”
“我们一起商量，看看怎么帮你修改。怎么来顺利发表这个本子。这样子效果会好一些。”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陈本虚这时候才发现，脸盘上看起来，是大美人的她。一只腿瘸着。陈本虚看着，心里就有点吃惊。人的腿，都成了这么个样子，还要亲自带我去吗？
陈本虚只是在心里想着，蠢的问也不敢问一声。跟着她，就出了门。听着她那轻松口气，陈本虚以为刘老师的住处，或许就在附近。想不到，出得门来，下去楼梯不算。挪着那只受伤之病腿，硬生生地，把陈本虚从这一栋楼的五层，再带到另一栋楼的六层，才介绍给了《湖南戏剧》主编刘老师。
刘老师的房子，比文老师家就窄了很多。。顶到门的边上，还放有一部缝纫机。与文老师一样，他们同是湖南戏剧界的右派分子。一同被整下去几十个人，又一起平了反。
才回到长沙城里。刘老师一看到，说是陈本虚来了。人就笑了，他编辑过陈本虚的两个剧本，说：
“陈本虚，想不到，你还这么年轻啊。”
文老师笑道：
“还年轻啊。曹老写《雷雨》的时候，人才有多大？陈本虚遭受赶下去的时候，比他还要小一些呢。这凤凰小子，肯攒劲。我看以后，是块好料。就是才上到小学，起点，是低了一些，你要努力啊。”
说完也不客气，三个人就坐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开始，开诚布公，就谈陈本虚这个本子了。听他们说话的样子。
陈本虚晓得，其实他们已经对这个本子，早就讨论过了很多回。再说起，陈本虚心中的神曹禺，就像是说自己的家人。
他们怎么会有这个本子呢？为什么自己没有来之前，就讨论它做什么？这让陈本虚感觉到万分地惊奇。
“老刘，你看这个本子，人家县京剧团，都开始排练了，可是这个地区，却不让别人上演、好与不好，对和不对。你让别人，把它给放出来，大家看一看吧。真的是太可惜了。”
刘老师听了，看了看她。又看着我。似乎是和她的意见相左。想了好半天，才说。刘老师的语速慢。而且显示相当沉着稳重：
“本虚，你这个事情，我也早就晓得。地区不让上演这个本子，那真是太不应该了。不过，你们地区，都不敢挑这个担子。我觉得，人家地区，也没有什么有错。”
“我知道。”
“你千万不要，错怪了他们。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子。文学作品。有时候它的出世，是要一点机会。和你自己的运气。不同意见的出现。这个问题，你陈本虚，一个编写剧本的，和他们做官的想的问题，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就是这个不一样，麻烦了好多人。”
“你作为一个作者，当然是只想到自己的成果，要得到成功。要的是出来之后，有了自己的名声。别人也承认了你的劳动果实。可在他们的心里呢。是只想到，这个事情要做，但是绝对不能够在自己的手中，出现什么有关人士，不满意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看着文老师，两个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你好好想一想，现在外面的风头，已经转了向。要是真的，排了上演了，万一惹出来一场麻烦。或者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什么事情。到那个时候的你，唉，你不晓得，我是呷过大亏的了。”
“你刘老师啊，曾经是少年得志。后来一棒打翻了他好多年。”
“几十年的教训呐，文老师，你还记得去的时候，我才青春年少。比陈本虚你现在，还要年轻好几岁。归来时，已然满头白发。活到现在，才得明白了。”
文老师听着刘老师的话，这边看着陈本虚，一连点头称是。接着，又想了好久，才说：
“这也是的。你年轻人，不怕这个问题，是不行。你要赶快努力，争取还有下一个。不过这么一个好本子，我们是要想想办法，商量一下，看怎么搞。才能够帮你在我们《湖南戏剧》发表得出来。”
“现在就这样子发，那肯定是不行的。”
“再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我们要扶持年轻人，现在能够发，也是对他的一种鼓励。“
“可以让他好好地再改一下。现在的骨架，构思，布局。已经是定得很好了。看用什么方法。能够尽快发出来。”
“那就改一个主要的内容，不就就行了？”
突然间，文老师又大笑，再一拍大腿。说起话来，文老师特别喜欢拍大腿。文老师的腿，用今天的话来说，真的就是大长腿。那条啊又白，又大的腿。在西装短裤里，是那么地让人亮眼。不过，陈本虚当时，对于剧本来说，已经是心急如焚。哪里欣赏得了美腿。
“对对对，陈本虚，记得你是个土家族。”
“是的。”
“在你们湘西凤凰，土家族的这种故事，也应该是有的。”
“我们土家族，是有这种故事。”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刘老师，见他点了头。又掉过头来，对陈本虚说：
“那陈本虚，你就好好地改一改。”
“这个建议有道理。你就把那个皇，改成你们凤凰城的什么土司王。”
“那也不是一个王吗？皇是皇，你的土家族土司王，也是王。”
文老师连连说好：“那你回去，就赶快改。争取尽早到我们《湖南戏剧》上发出来。这对于陈本虚来说，应该是我们今年，一个重点剧目了。”
“那我不如重新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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